關於先給誰醫治這事兒,兩人之間又起了分歧。
王大夫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一會兒,看兩人都是一臉的不肯妥協,幹脆道,“我是大夫,我決定。”
將藥箱放到寧木子手邊的桌子上,王大夫拍板道,“盧娘子,你先來。”
他們再這樣互相推脫下去,耽擱的還是自己的時間,延誤的也是自個兒的病情。
寧木子妥協,小聲哼道,“我先就我先。”
因為王大夫是醫者,也就不用管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
寧木子自個將襪子褪下,露出腳踝,就見側麵腫的老高。
王大夫隔著帕子輕輕摁下,就聽寧木子疼的抽氣。
“有點兒嚴重。”王大夫收了手,拿出幾貼膏藥,“這個,一天用一貼,腳既然傷著了,那就減少走路,等腳好了再說。”
寧木子聽話點點頭,貼好膏藥,接著就到盧延了。
鬆開盧延的發髻,頭發散開,王大夫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傷口。
受傷的地方已經腫起了老高,上頭還凝固些血跡,周圍也隱隱滲透著血絲,寧木子光在這兒看著,就覺得疼。
王大夫也不敢亂碰,蹙眉道,“這是怎麼弄得?”
他們兩夫妻,一個崴了腳,一個磕了腦袋,不知道還以為是他們在家打架了呢,可剛剛卻是背著進來的,感情瞧著倒是好的不得了。
盧延避重就輕,輕描淡寫道,“上山打獵的時候不小心,磕著腦袋了。”
王大夫歎了口氣,拿來塊幹淨的棉布,沾了點兒清水,替盧延清理腦袋後頭的傷。
血痕和先前盧延自己撒上的藥粉都擦幹淨,就見傷口處腫了起來,上頭還隱隱有道疤痕。
寧木子從來都不知道,盧延腦袋上頭還有疤,“這是......”
王大夫搖頭道,“這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初村長將盧延帶回來,讓我給他醫治,腦袋這塊兒就傷著了,造化弄人啊,這會兒還又傷到同一個地方了。”
第一次見盧延的時候,他就半死不活的躺在村長家的床上,王大夫都沒想著他能救活。
一晃這麼久過去了,盧延不僅養好了身體,還娶上了媳婦開了酒樓,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王大夫看了也很是高興。
寧木子倒是擔心道,“腦袋裏頭會不會有瘀血啊?”
說不定就是因為當初磕到了腦袋,裏頭積了瘀血,盧延才會失憶。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麼這麼演的嗎?
“這沒法看。”王大夫搖頭,給盧延的傷口小心撒上藥粉,“誰還能看到裏頭什麼樣?”
要是換成現代醫學,檢查個瘀血自然不成問題,隻可惜這是在古代的小山村裏。
處理完傷口,王大夫交代盧延,“傷處不要沾水,藥兩天來找我換一次就成。”
走得時候,盧延又堅持要背寧木子。
當著王大夫的麵,寧木子有些不好意思,推推盧延小聲道,“我自己能走。”
盧延直接將她抱起來,一本正經道,“王大夫說過了,讓你這些天少走路。”
寧木子臉都紅成一團,鴕鳥一樣將臉埋到盧延胸口,都不好意思去看身後王大夫的表情。
盧延倒是坦然,回頭平靜的看向王大夫,“我們先走了。”
見兩夫妻感情這麼好,王大夫臉上露出慈愛的笑,“走吧走吧,記得來換藥!”
寧木子將臉埋在盧延的胸口不好意思抬頭,出了王大夫的家門,回家的路上人更多,說不定還會遇見熟人。
雖然寧木子在這村裏也不認識誰,但想想還是覺得尷尬。
小心捶捶盧延的胸口,寧木子不滿抗議,“放我下來。”
盧延腳步都不停,一幅沒聽到的樣子。
寧木子隻好向他妥協,撒嬌道,“抱著難受,我想要你背著。”
寧木子臉上紅暈還沒褪下,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盧延,盧延腳步一停,終於放下了她。
“上來。”
寬大的背橫亙在寧木子眼前,這次她乖乖的趴了上去。
到家以後,狗熊還在牛車上放著,盧延把寧木子放下,轉身就要去處理熊。
寧木子趕緊拉住他袖子,“別去了,晚兩天弄也行,你腦袋後頭還有傷,一出汗恐怕會嚴重。”
盧延腳步頓了頓,隻好道,“我把它們先放到地窖裏。”
天熱,在外頭放不了兩天就會壞。
寧木子這下沒法拒絕,隻能由他去了。
等盧延放好熊,寧木子又小心檢查一遍他頭上的傷口,見沒有出汗,這才放心。
傷口處理好了,寧木子才有心思盤問盧延,“好好的打獵,怎麼會磕到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