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盧延不要有什麼大事,勉強朝大夫笑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盧延胳膊和腿上有幾處淤青,大夫把他身上的淤青給簡單處理了,又替盧延開了幾副活血化瘀的藥。
臨走之時,大夫提醒寧木子,“如果正常的話,估計晚上就能醒過來。”
剩下的話大夫沒說,不過寧木子也知曉了其中含義。
寧木子把看診的錢交給大夫,送他走到門口,謝道,“真是麻煩您了。”
“不必客氣。”大夫朝她點頭示意,接著又背著藥箱走了。
寧木子轉身,見賈管事跟王強他們都關切的看著她,疲憊的笑笑,向大家解釋說:“隻是暈了過去,可能要休息幾天,大家先忙自己的事吧,我去看著就好。”
“嫂子。”王強叫住寧木子,眼中盡顯擔憂,“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你在上頭叫我一聲就行。”
剩下賈管事和陳小二也紛紛表態,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寧木子心中感激,自己心裏慌得要命,還不忘安慰眾人,“沒事兒的,多謝大家好意,都去幹活吧,別為這點兒小事絆住腿腳。”
他們再繼續纏著寧木子也幫不到什麼忙,隻好各自忙去了。
寧木子在大廳看了看,見裏頭客人坐的滿滿當當,這才稍微心安。
回房以後,寧木子心裏亂的很,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隻是守在盧延的身邊,時不時幫他擦擦汗,讓自己心安。
她在房間裏一直坐著,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想不到盧延為何受傷,理不出一條思緒。
也不知在房裏坐了多久,時間慢慢流逝,盧延一直都沒醒,直到整間房都暗了下來,寧木子還在一旁坐著。
房門執拗一聲開了,察覺到裏頭的黑暗,外頭的人不確定的朝裏頭喊,“老板娘?”
是陳小二。
寧木子張了張嘴,聲音細弱無力,“在呢。”
“老板娘,您怎麼不點蠟燭呢?”陳小二摸黑上前,憑著自己的直覺,點亮了周圍擺著的蠟燭。
燭火亮起來,房間擺脫了黑暗,亮起刺眼的光來。
寧木子下意識的眯起了眼,好半天,等重新適應這片光亮,才出聲問道,“怎麼了?”
除了點燈的陳小二,門口還站著端著托盤的王強。
王強把托盤放到寧木子麵前的桌上,勸她道,“嫂子,飯好了,您快吃點兒。”
“不用了,我不餓。”寧木子虛弱笑笑,推辭道,“你們快下去吃飯吧,不必管我。”
陳小二在一旁緊跟著勸道,“老板娘,老板現在病下了,你不能倒下啊?你要是倒下了,還有誰能照顧老板呢?”
兩人七嘴八舌的勸道,寧木子才終於開口,“行了行了,你們回去吧,我待會兒就吃。”
陳小二和王強還是不大放心,一步幾回頭的看著寧木子。
盯著麵前的飯菜看了半天,寧木子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饑餓。
即便她不想吃飯,肚子也要跟她抗議了。
端來的飯菜很簡單,隻有一碗清粥和幾道小菜,做的都是些爽口下飯的。
寧木子沒動那碗粥,把剩下的小菜都吃了個幹淨。
盧延還在昏迷,寧木子坐在他旁邊,小心給盧延喂粥。
盧延的嘴巴閉的很緊,寧木子幾次都沒喂進去,幹脆坐過去,讓盧延半躺在自己身上,使勁弄開盧延的嘴。
湯灑了一半,不過還是有一半進了盧延的嘴巴,剩下的粥則流到了盧延的臉上和脖子上。
寧木子是第一次喂飯,並沒有什麼經驗,隻能喂完飯之後將盧延的身上臉上擦幹淨。
陳小二走得時候順便把盧延的藥也帶下去,讓底下的廚子幫忙熬藥。
寧木子喂完飯,陳小二就把熬好的藥給端了上來。
藥聞著很苦,寧木子一個最怕苦的人,還是忍著苦親自試了試藥溫,等涼的差不多了,才敢給盧延喂。
這次喂藥的時候有了經驗,寧木子用盧延脫下來的外套圍到他脖子上,藥要是灑了好歹不會流到脖子和身上。
藥喂得還算順利,雖然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灑了一些,不過結果還算是圓滿。
寧木子也不知盧延什麼時候才能醒,隻能坐在旁邊等,左右她已經等了一下午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她等的了,別人可就等不了了。
陳小二和王強上來收拾完桌子,陳小二端著餐具下去,王強則留下來催她,“嫂子,酒樓要關門了,咱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