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略看了王春花一眼,也沒放在心上,武斷道,“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先走了,瑩瑩,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盧老板。”
張瑩瑩還要再反駁,張縣令卻一臉嚴肅的盯著她,隻好咽下委屈,改口道,“爹,那我送送你。”
父女兩人走到外頭,嘀嘀咕咕說了些私密的話,好大一會兒才回來。
王春花坐在院子裏,一會兒看看寧木子,一會兒又好奇的伸長脖子看看外頭,一堆話堵在心口,都不知道先問哪個才好。
寧木子假裝沒看見,默默給手上的傷口撒上藥,才不管王春花怎麼想。
張瑩瑩折身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自己的侍女杜鵑。
憤憤坐下來,張瑩瑩怨恨的目光盯著寧木子,後者卻根本都不理她,張瑩瑩又將目光轉到王春花身上。
瞪她一眼,張瑩瑩不滿道,“這位大娘,你怎麼還不回去啊?”
王春花還想著多坐一會兒看熱鬧,誰想張瑩瑩這就開始趕人了,她還指望著寧木子開口替她說兩句好話,誰料寧木子道,“二伯母,若是沒事兒的話,你就趕緊回去吧。”
王春花隻能吃了一肚子啞巴虧,憋著氣,當著張小姐的麵也不敢發作,最後隻能憤憤離去。
折騰了半天,差不多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寧木子給手上上好藥,轉頭看向張瑩瑩,“張小姐,晚飯你想吃點兒什麼?”
不等張瑩瑩回答,寧木子就提醒她,“山珍海味肯定是不行的,我這兒隻有農家野菜。”
張小姐撇了撇嘴,嫌棄道,“隨便吧,你自己看著做就行。”
早上的柴劈的不多,估計晚上也不夠用。
寧木子還得自己添柴燒火,炒菜做飯,光一個張瑩瑩也就算了,她身邊還跟著個丫鬟杜鵑,寧木子一個人就要做四個人的飯。
這兩人瞧著,沒有一個願意抬手幫忙的打算。
合著她家裏不是來了兩個幫手,而是來了兩個小祖宗?
想通這點,寧木子笑道,“張小姐,你還記得來這裏的目的是幹什麼的嗎?”
張縣令臨別之際說了,要張小姐留下來幫忙照顧盧延,既然說是幫忙,光在院子裏坐著顯然是行不通的。
張縣令臨走前說的那番話,杜鵑自然也聽見了。
一聽寧木子提這個,杜鵑立刻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寧木子笑笑,又折身坐回了凳子上,撐著腦袋半嘲諷的看著杜鵑,“我問的是張小姐,問你了嗎?還是說,你一個人就能代表張小姐?”
“你!”杜鵑被噎的夠嗆,睜圓了眼看著寧木子,胸脯劇烈起伏,氣了一會兒後,趕緊又向張瑩瑩表忠心,“小姐,你知道我的,我肯定沒有那個意思......”
“行了,行了!”張瑩瑩抬頭瞪她一眼,罵道,“讓你多嘴!”
杜鵑在後頭扁著嘴,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張瑩瑩翻了個白眼,氣呼呼道,“說罷,你想讓我做什麼?”
“諾!”寧木子笑笑,伸手指指後頭堆著的一堆柴火,“張小姐,我手受傷了劈不了柴,那堆柴火就有勞你了。”
地上躺著一堆硬邦邦的圓木頭,整塊塞進灶台裏是燒不著的,這就需要拿柴刀給劈開了。
張瑩瑩看看地上那一堆木頭,又看看旁邊放著的柴刀,一臉不可思議。
天知道,她從小到大拿的最鋒利的東西,大概就是學女紅時用的繡花針了。
“你讓我去幹那個?”張小姐看看那堆木頭,再朝寧木子指指自己的鼻子,難以接受。
寧木子皺起眉頭,為難的看著張瑩瑩,“要是沒有柴火燒的話,晚上就做不了飯了,要是吃不上飯,咱們就都得餓肚子了,所以今天的晚飯就全靠張小姐你了!”
杜鵑看見那一堆柴火,自告奮勇道,“小姐,你在這兒歇著,我來幫你吧?!”
張瑩瑩看看自己白嫩的手心,再看看那一堆硬邦邦的柴火,自然喜道,“那就你來吧!”
寧木子看著她們主仆二人換人這通操作,也沒再說什麼。
反正今晚隻要有人劈柴就好,她才不會一個人伺候她們倆呢!
那可不是幫她減負,反而幫她增負了!
杜鵑從小就被張府買走了做丫鬟,從小學的是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各種伺候人的本事,劈柴這事,自然也不擅長。
杜鵑坐到小馬紮上頭,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先撿塊兒小的試試。
挑選了塊大小還算適中的圓木頭,杜鵑小心翼翼將它豎起擺好。
柴刀有些重,杜鵑得兩隻手握著才能拎起來。
勉強舉起柴刀,杜鵑使勁往下一劈,不僅沒砍中柴火,還差點兒砍中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