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劃得不深,隻是破了外頭的表皮,就是口子劃得太長,血流的太多,瞧著有些嚇人。
寧木子扯了塊幹淨的布包上張瑩瑩受傷的指頭,才裹了一層,血就又蔓延了出來,將包著傷口的這塊布也染紅了。
盧延在房間裏聽見動靜,也趕快進來看。
張瑩瑩哭哭啼啼的,眼睛都紅了一圈,抽著鼻子哽咽道,“怎麼辦,流這麼多的血,我不會死吧......”
“怎麼了?”盧延扶著門框進來,站在寧木子身後看。
“切菜的時候切到手了。”寧木子好奇看向盧延,“你怎麼也過來了?”
盧延收回目光,鬆了口氣,解釋說:“我以為你受傷了,這才過來看看,沒事就好。”
寧木子兩隻手都在幫張瑩瑩包紮手上的傷口,棉布纏了幾層,還是有血不斷的滲出來,寧木子隻好屈肘碰了碰盧延,“再去拿些幹淨的布條過來。”
盧延走後,張瑩瑩遺憾的收回目光,寧木子冷不防的開口道,“張小姐,做人或是做事都要專心,還得學會識時務。”
這話裏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張瑩瑩收回手,一點也不講情麵,冷淡拒絕道,“不用麻煩了,這點兒小傷我自己能處理。”
寧木子也跟著冷下了臉。
盧延把幹淨的布條拿進來,看了看寧木子,最後又看了看張瑩瑩,將手裏布條交給寧木子,“幹淨的。”
放完布條,見裏頭也沒了自己的事,盧延直接就走了。
寧木子把布條搭在張瑩瑩胳膊上,三兩下切好菜,又把炒鍋架在灶台上重新炒菜。
裏頭油煙味兒重,張瑩瑩站了一會兒就待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回了房間。
盧延坐在床上,半闔著眼在思考什麼。
張瑩瑩見了他,矜持的叫了聲,“盧老板。”
盧延聽到這聲睜開了眼,盯著張瑩瑩看了一會兒,冷淡的回了一個“嗯”字,又繼續閉上了眼。
仗著他閉著眼,看不到別人的注視,張瑩瑩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盧延身上遊移,眼神裸而又大膽。
盧延閉上眼也並不是沒意識,他猛地一睜眼,就跟張瑩瑩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後者的臉立刻漲得通紅。
微皺了眉,盧延冷淡開口提醒她,“張小姐,請自重。”
張瑩瑩收回目光,臉色發白,輕笑道,“我又沒想把你怎麼樣,盧老板可真是謹慎。”
盧延睨她一眼,冷聲警告她,“沒有最好。”
張瑩瑩斂了眉眼,低聲笑道,“盧老板,左右你跟寧木子也沒成親,不過就是在盧家村裏才有個夫妻的名分,何須如此謹慎?”
“張小姐。”盧延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管有沒有成親,木子都是我唯一的妻子,除了她,我身邊不會再有任何人。”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昏迷之前,張瑩瑩對他的態度絕不是這樣。
誰是虛情假意,誰是真心真意,盧延還是分的清的。
張瑩瑩還要再說些什麼,寧木子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飯好了!”
盧延壓低聲音飛快的警告張瑩瑩,“這樣的話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不然我決不輕饒你。”
寧木子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察覺到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微妙。
再一看張瑩瑩低垂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樣子,寧木子心裏就有數了。
她視若無睹的擺好飯菜,扶著盧延坐在桌邊,自己則恰好卡在兩人之間,將張瑩瑩的那點兒小心思給隔開。
一頓飯吃下來,三人各有各的小心思,全程沒有任何溝通。
王春花的消息有些閉塞,她這兒的消息還停留在幾天前,張瑩瑩離開盧家村的時候。
稍微一想,王春花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家裏就寧木子一個人,張瑩瑩走了,盧延也還沒醒,這不正是從寧木子身上狠狠媷把羊毛下來的絕好機會?
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王春花美滋滋的來了盧延家,高興的連門都沒叫,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走到房門口,看盧延和張瑩瑩都在桌邊坐著,連著寧木子一道,三人齊齊抬頭看她,王春花瞬間就傻了眼。
往常王春花來的時候,都要扯著嗓子在門口叫上好一會兒,今日倒是意外。
寧木子警惕之餘好奇道,“二伯母怎麼突然來了?”
王春花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盧延已經醒了,甚至連張瑩瑩都又回來了的事實。
聽寧木子這樣問她,王春花隻好尷尬笑道,“盧延不是受傷昏迷了,二伯母特意過來看看你一個人能不能行,沒想到醒的還挺快。”
後半句明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王春花巴不得盧延再多昏迷幾天,最好永遠都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