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奶奶照舊在寧木子房裏打了地鋪,等半夜孩子哭了以後兩人輪流來哄。
天一亮,陳奶奶就忙碌著起床做飯了。
孩子昨晚哭到半夜,寧木子一晚上也被折騰的不輕,不過來回折騰過去,反倒沒了睡意,陳奶奶起身的時候,寧木子就跟著也醒了。
外頭陳奶奶正在洗菜,寧木子洗漱完之後,自告奮勇道,“您今早要走,就由我來下廚做飯,就算是替您送別了。”
一方麵確實如寧木子若說是為了歡送陳奶奶,另一方麵她起的太早,也實在是無聊。
陳奶奶不好意思道,“這哪能麻煩姑娘你呢?我老婆子自己來就行了!”
“哎!”寧木子真情實感道,“您來我們家這麼久,勞苦功高,我給您做頓飯又怎麼了?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為您做飯呢,您且嚐嚐我的手藝!”
說起來,寧木子平時做飯的時候也有,不過就是不常見罷了,她的手藝陳奶奶自然是知曉的。
寧木子貼了心要親自下廚歡送陳奶奶,後者自然也沒有辦法。
最後變成了寧木子在廚房做飯,陳奶奶守在房裏看孩子。
鍋裏已經煮好了清淡爽口的小米粥,早上也不適合吃的太隆重。
寧木子幹脆敲了幾個雞蛋,烙了幾張雞蛋餅,又醃製了些清淡爽口的小鹹菜。
飯菜不夠複雜精致,不過最重要的是裏頭的心意,再加上寧木子的手藝好,清粥小菜也能比別人的味道好。
雞蛋餅烙的金黃酥脆,咬上一口能看見裏頭裹著的雞蛋,寧木子特意沒把雞蛋給做全熟,要夾點兒生的才好吃。
陳奶奶起初還以為雞蛋餅是寧木子沒做熟,本著不讓寧木子尷尬的原則,這才沒有說出來,不過吃到嘴裏以後,這才覺察到其中的妙處。
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聞見屋子裏飯菜的香味,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寧木子把他從床上抱起來的時候,眼神中還夾雜著幾分委屈,似乎實在控訴寧木子吃好東西也不叫他。
不過他現在還小,寧木子也隻是拿筷子沾了一點兒汁水,送到寶寶的嘴裏吮吸,哪知筷子一放到嘴裏,寶寶就不張嘴了。
寧木子看他嘴裏咬著筷子,自己抽了幾下也抽不出來,筷子被咬得太緊,寧木子怕傷了他也不敢使勁兒,哭笑不得道,“真是個小饞貓!”
陳奶奶趕緊三兩口吃完飯,從寧木子懷裏接過孩子,囑咐她道,“我吃飽了,姑娘你也快吃吧。”
陳奶奶到底經驗豐盛,在旁逗了幾下,孩子就把筷子給吐了出來,寧木子這才放心吃飯。
用過早飯之後,陳奶奶將桌子收拾好,拿出了昨晚準備好的包袱。
寧木子抱著孩子把她送到大門外,臨別之際,寧木子將寶寶的小胳膊從繈褓裏拿出來,輕輕揮舞著同陳奶奶道,“寶寶同陳奶奶道別了。”
陳奶奶忍不住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生動的有了人情味兒,她亦揮著手作勢同寶寶道別道,“寶寶再見。”
陽光下,陳奶奶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寧木子抱著孩子在門口看著陳奶奶漸漸遠去,一直到陳奶奶的背影模糊的看不見了,寧木子才作勢要回去。
“哎?”陳寡婦從隔壁晃了出來,好奇道,“那大姐是你們家什麼人啊?不是一直在你家住著嗎,怎麼突然走了?”
寧木子隻好又轉過身來,耐心的同她解釋道,“她是專門來照顧我跟孩子的,這麼久都沒回家,我也得放人家回去看看不是?”
陳寡婦聽罷忍不住多看寧木子兩眼,眼睛中帶著一點兒驚訝。
寧木子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陳寡婦下文,抱著孩子又要離開。
“哎呦!”陳寡婦反應過來,一驚一乍道,“方才我忘早點兒出來告訴你們了,前頭地裏那條路不知被誰給毀了,現在不太好走,要是進城的話,還是得避開那條路!”
他們如今搬到了村西頭,要出城的話有一條近路,可以不必再繞那麼遠了,就是得從地裏頭穿過去。
聽陳寡婦這麼一說,寧木子忍不住擔憂起來,“那怎麼辦,陳奶奶已經走了……”
看她擔心的模樣,陳寡婦見狀在旁安慰道,“那也不礙事,就是路上坑坑窪窪了點兒,這大白天的,能出什麼事?”
寧木子皺眉還要說什麼,寶寶卻忽然“哇哇”大叫哭了起來,寧木子趕緊一檢查,原來是尿布濕了,寧木子隻能先去換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