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居生意依舊火爆,寧木子走到酒樓的時候,一樓大廳也坐滿了人。
寧木子一進來,就有夥計迎了上來。
那人瞧著像是新來的,看著倒是生麵孔,看見寧木子也不認識,倒是意識到她這一身破破爛爛的,下意識就皺了眉。
寧木子也沒把他放在心上,腳步一抬就想往樓上走。
上頭她自留的雅間裏應該還有兩套衣服,身上這套要盡快換掉才好。
“哎哎哎,你去哪兒?”
寧木子才剛走到樓梯口,方才那小二就追了上來,上前兩步站在樓梯台階上,插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寧木子。
“你怎麼回事啊?這二樓也是你隨隨便便就能上的,萬一衝撞了樓上的客人該怎麼辦?”
寧木子看著那人插著腰的囂張樣,忍不住就皺了眉。
她沒急著亮出自己的身份,反而反問那人道,“二樓怎麼了,不也是人待的地方?我怎麼就不能上二樓了?”
“就你?”那人摸了摸鼻子,不屑道,“你看看你這一身,跟外頭的叫花子有什麼區別?我們二樓的客人可都是花了大價錢的,要讓你給嚇跑了,你承擔的起我們酒樓的損失嗎?”
“叫花子?”寧木子嘴裏嚼著這幾個字,忍不住就笑了。
麵對陌生人的辱罵和嗤笑時,寧木子都不曾這麼生氣。
可這人不同,他是拿著自己的薪水,替自己工作的夥計,居然也有這麼辱罵她的時候。
寧木子也懶得再跟他糾纏,直接就問道,“賈管事在哪?你把他給叫出來,讓他告訴你我是誰。”
“就你?”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寧木子,確定她確實衣著破爛,全身上下連見首飾也瞧不見,忍不住笑道,“我們賈管事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好了好了。”那人從樓梯上下來,伸手推推寧木子,“快走吧走吧,別在這兒傻站著了。”
寧木子側身躲過,沒讓那人的手落在自己身上,退後兩步,倚靠在櫃台上,命令算賬的夥計,“去把賈管事給我叫來。”
那夥計的從賬本裏抬頭一看,見說話的人是寧木子,頓時就瞪大了眼。
方才他隻聽到有人在大廳裏吵鬧,沒留心說話的人是誰,這會兒一看,算是傻眼了,“老……”
寧木子趕在他說完之前攔住話頭,催促道,“先去叫賈管事。”
賬房的自然帳也不算了,直接跑到後院去了。
方才那夥計看到這一幕,想著這寧木子倒有些本事,上前兩步,疑問道,“你到底是誰?”
寧木子輕飄飄看他一眼,並不做聲,全當自己沒聽見。
那人吃了個閉門羹,話沒問出來,反而憋了一肚子的氣,罵罵咧咧道,“故弄玄虛,老子信你個鬼!”
他話音方落,賈管事就從後院裏出來了。
瞧見寧木子果然在前頭,懷裏還抱著剛足月的孩子,急忙往前迎道,“老板娘,你怎麼親自來了?小公子還好嗎,這回您還親自帶著……”
旁邊的夥計聽到賈管事的稱呼整個人就愣住了,他遲疑的問道,“賈……賈管事,方才您叫她……”
賈管事這才留心到身旁還站著個人,他扭過頭來,看見那人癡癡呆呆的樣子,明顯的不高興起來,“這是咱們酒樓的老板娘,你居然不認識?”
“老……老板娘……”
那夥計看看寧木子,又看看賈管事,明顯的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寧木子不以為意,笑道,“不礙事,反正我也隻是個不入流的叫花子,怎麼說都正常。”
賈管事一聽這話,再看那夥計的反應,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此時此刻,賈管事恨不得將這不會說話的夥計給胖揍一頓,以消心頭火氣。
“你是怎麼回事?”賈管事怒瞪那人,狠狠斥責道,“你是怎麼跟老板娘說話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寧木子不敢苟同,在旁糾正道,“來者皆是客,我可沒教過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兒學的?”
那人即便再傻,此刻也知道給寧木子道歉。
左右開弓,猛扇自己耳光,那人嘴上拚命解釋道,“老板娘饒命,是我這破嘴說錯了話,您就饒了我吧!”
“停停停!”寧木子可沒看人自扇耳光的癖好,趕緊攔下他道,“你再這麼打下去,不知情的還當是我虐待夥計了,還不收手?”
那人這才停下動作,緊跟著就道謝道,“謝老板娘寬宏大量。”
這人沒管教好,賈管事自然也承擔有一定的責任,此刻在寧木子麵前點頭哈腰的,討好的問道,“老板娘,這人您打算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