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開除太為嚴重,穿出去酒樓的名聲也不好聽。
寧木子想了一會兒才道,“先罰他三天的工錢吧。之後一個月派人仔細盯著,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直接開除了事,今日之事,記得告訴其他員工,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是,是。”賈管事連聲應下,餘光瞥見那人還在旁邊站著,斥責道,“還不快去幹活,一直傻站著做什麼?!”
那人頓時如蒙大赦,慌忙跑著去收拾桌子了。
期間因為太過緊張,還被自己給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
寧木子在後頭看著直搖頭,叮囑賈管事道,“下次招夥計的時候也得多上點兒心,不能光會幹活就行了,人品也很重要。”
賈管事叫聲稱是,看見寧木子這幅打扮多嘴問道,“老板娘,您今日怎麼這幅打扮啊?”
別說是那夥計了,方才沒看到臉之前,就連他也猶豫了一會兒。
“沒什麼。”寧木子不願多提此事,搖頭道,“你快去忙吧,我先去樓上換身衣服。”
雅間裏確實有幾件之前留下來的衣服,衣服上麵蒙了一塊布來防塵,放了這麼久也沒髒。
寧木子挑了一件,先把自己身上的髒衣服給換了下來。
雅間裏沒有銅鏡,寧木子隻隨意的梳了梳,把落下來的頭發梳了回去。
到後院裏洗過手臉之後,寧木子才覺得渾身清爽了不少。
她坐在大廳角落哄孩子的時候,餘光就瞥見方才那夥計在擦桌子的同時也不忘往她這邊好奇的打探。
由於那人看的實在太過認真,桌子上的殘渣碎屑擦過了頭,差點兒都倒在他身上。
多虧那夥計眼疾手快的躲閃開來,這才沒被沾上。
寧木子見狀輕笑出聲,不忘提醒那人道,“擦桌子的時候也要專心,別光顧著看熱鬧。”
那夥計臉色一紅,悻悻低下頭去,低低應了一聲。
地上渣宰很快被清掃幹淨,那人又開始收拾桌子。
寧木子這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人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方才還威風凜凜的一個人,此刻跟隻受了驚的鵪鶉一樣。
等那人把桌子給收拾好,寧木子朝他招手喊道,“先過來,去幫我辦件事再回來。”
那人一手拿著抹布,另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長大了嘴巴,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樣。
寧木子朝他點點頭,吩咐道,“就是你,快過來。”
那人放下手中抹布,扭扭捏捏的來到寧木子麵前,尷尬道,“老板娘,您有什麼事要吩咐?”
雖然寧木子方才隻是對他小懲了一番,可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後悔,秋後算賬呢?
“別那麼緊張。”寧木子搖頭笑道,“你到賬上支五錢銀子,算在我頭上,送到濟世堂去。到那就說是我給的,告訴那兒的夥計一聲。”
夥計的這才鬆了口氣,聽寧木子的話,到賬上支了五錢銀子,送到濟世堂去了。
寧木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彎了彎唇角。
那人為了表現自己將功贖罪,一來一回跑的飛快,支完銀子之後,就著急忙慌的趕到了酒樓。
寧木子看他進來,又將頭給低垂下去繼續逗著孩子,一幅沒看見的樣子。
那人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糾結猶豫著來了寧木子麵前,期期艾艾道,“老板娘……”
寧木子抬起頭來看他,鎮定自若道,“怎麼了?”
“您讓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就是……”那人欲言又止,一幅要說不說的樣子,逗得寧木子差點兒笑出聲來。
她耐心的誘導那人道,“隻是什麼?你大可直說,我不會怪你的。”
那人從身上摸出兩塊碎銀子,攤開遞到寧木子麵前,“那兒的夥計說您在他們那裏賒了三錢銀子,剩下的兩錢是多餘的。”
寧木子輕點點頭,一臉驚訝的樣子,“那就是我記錯了,可能是事情太多,我給忙糊塗了,看來今天多虧你了!剩下的二錢銀子,你再交給賬房吧,辛苦你這樣來回跑了。”
那夥計將銀子又還給了賬房,賬房彎著腰在賬上記上一筆,那夥計看他記完了,這才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寧木子見狀在心裏朝他點了點頭。
她當然記得欠濟世堂的是三錢銀子,故意叫那夥計到賬上支五錢,說白了就是為了考驗他。
如果那夥計為了這兩錢銀子瞞下不報,寧木子日後也不會再用他了,萬幸這夥計雖然嘴上說話不好聽,身腳倒還幹淨,日後說不定還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