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離間(2 / 2)

楊菲兒這才閉了嘴,朝寧木子點了點頭,客氣道,“昨晚多謝夫人了。”

“小事一樁。”寧木子毫不在意的搖頭,瞧見付延銘臉色有些不好,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順手就抱住了他的胳膊,“怎麼了,一大早的就愁眉苦臉?”

付延銘的眉頭這才鬆開,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一些,抽出手,語氣淡淡,“我回去看看兒子。”

寧木子隱約覺得付延銘態度有些奇怪,可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

想起昨晚畢竟是自己失約在先,寧木子便快走了幾步,跟在付延銘身後。

兩人幾乎前後腳進屋,寧木子順便就關上了房門,上前幾步後,一手攬住付延銘的腰,抬頭委屈的看他,“我昨晚沒回來,你是不是生氣了。”

付延銘還沒說話,寧木子就主動解釋,“昨晚我本來想著將楊姑娘哄下就睡得,可後來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就在楊姑娘房裏睡了一夜,忘了跟你的約定了。”

寧木子仰著頭看付延銘,眼底的淡淡青影格外明顯,付延銘方才的那股莫名的醋意就全消了,心軟的摸了摸寧木子發頂,哄道,“困的話再睡一會兒,兒子還沒醒。”

說實話,昨晚躺在楊菲兒的床上,寧木子睡是睡著了,卻做了一整晚的夢,說是沒睡也差不多。

聽付延銘這麼說,寧木子便有些心動,看了看床上敞著肚皮還在睡的兒子,寧木子就妥協了,“那我再睡一小會兒,待會兒起來給你們做飯!”

寧木子伸著一根手指頭,頗為認真的向付延銘保證,後者溫聲哄著她,“去吧,多睡一會兒也不礙事。”

歡呼一聲,寧木子脫了鞋子直接鑽進了被窩裏。

被窩裏還留著淡淡的餘溫,是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一旁還睡著軟綿綿的兒子,寧木子舒服的喟歎一聲,將孩子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就滿意的合上了眼。

付延銘就坐在屋子裏守著她,等寧木子睡著了,這才放慢動作出了門。

院子裏楊菲兒已經洗漱好了,正在無所事事閑逛。

瞧見付延銘出來,楊菲兒快步過來,往他身後看了看禁閉的房門,小聲問道,“夫人睡覺了嗎?”

付延銘不帶感情色彩的看她一眼,坦然點了點頭。

楊菲兒則愧疚的低下了頭,沮喪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膽子太小不敢睡,也不至於麻煩夫人。”

付延銘半眯著眼睛看著她,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沒有回答。

楊菲兒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複,就自說自話的圓了下去,“昨晚夫人過來陪我,我是睡好了,就是委屈了夫人。”

“後半夜的時候,夫人一直模模糊糊的說著夢話,肯定是沒睡好!”

楊菲兒抬起頭來,謹慎的朝大門口看看,確認門外頭沒人之後,才狀似好奇的小聲問付延銘,“將軍,張秀才到底是誰呀?我昨晚一直聽夫人念叨這個名字。”

又是張秀才。

付延銘的嘴巴緊抿成一條線,半眯著眼睛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楊菲兒,眼神危險。

楊菲兒頂著巨大的壓力,手臂都輕微的顫抖起來,垂在兩側的手掌緊握成拳。

默默的在心裏給自己鼓起,楊菲兒抬起頭來,滿臉無辜的看著付延銘,“將軍,你怎麼了?張秀才到底是誰啊?”

付延銘依舊不發一言,看著楊菲兒的眼神更冷,像是他麵前站著的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件物品,一個毫無生機的死物。

楊菲兒渾身都抖了起來,她依舊維持著滿臉的天真,實則緊抿的下唇都被她咬出了淡淡血漬,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付延銘,第一次知道他生起氣來竟如此可怕。

付延銘每往前走一步,楊菲兒就害怕的後退一步,直到她整個人都靠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付延銘終於不再繼續往前,而是跟她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內心,“你想做什麼?”

楊菲兒崩潰的坐了下去,冰冷的石凳隔著單薄的衣服將冷意傳遍全身,她依舊不肯鬆口,天真又無辜的看著付延銘,“將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呀?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夫人她……”

“住口!”

付延銘狠厲的斥責她,下一秒就叮囑道,“日後別再夫人麵前提起這個名字來。”

楊菲兒使勁兒咽了口唾沫,怔怔的應道,“哦,好、好。”

付延銘這才收起了渾身的冷氣,大步一轉回了房。

楊菲兒坐在石凳上看著付延銘離去,等房門在眼前合上,緩緩綻開了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