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寧木子有種安心的感覺,一直糾纏在指間的那團理不清的毛也梳開了。
方才那隻瑟瑟發抖的小狗已經洗的白白淨淨,寧木子拿塊兒軟布給它擦幹,又給它送回了籠子裏。
一回到同伴的身邊,方才那小狗就又恢複了生機,搖著尾巴跟其他的小狗湊到一塊兒嬉鬧。
寧木子感受到從它們身上傳來的歡愉,自己臉上也帶了笑,感慨道,“這些小家夥們也怪的很,方才那楊姑娘最初也沒什麼惡意,倒也不至於嚇成那樣。”
身後傳來付延銘穩重的聲音,“有時候,可能動物比人要敏感的多。”
楊菲兒回了家就在賭氣,她回到房裏蒙住被子,翻來覆去的生氣。
她渾身都氣的直哆嗦,“咯吱咯吱”的咬著牙,恨不得衝回寵物店一口咬上寧木子的脖子!
“楊姑娘,楊姑娘?”
鄭森站在外頭一個勁兒的敲門,聽不見裏頭任何的動靜,隻能擔憂的勸著楊菲兒,“楊姑娘,你想開一些,不要一直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劃算了!”
楊菲兒此刻聽見鄭森的聲音,就想到方才在寵物店他落自己麵子當眾威脅自己的樣子,連個暗衛都欺負她!
氣悶的翻了個身,楊菲兒隔著被子罵道,“走開!別讓我再看見你!”
鄭森站在外頭本來就聽不清,更何況楊菲兒整個人都蒙在被子,就算他耳力再好,也隻能聽到裏頭傳來一句模糊不清的聲音,他不放心的又敲了敲房門,“楊姑娘,楊姑娘你方才說什麼?”
“吵死了!”楊菲兒氣的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連眼角都氣紅了,凶巴巴的瞪著房門,“吵吵吵,吵什麼吵?”
“楊姑娘,你說什麼呢,楊姑娘?”
鄭森實在是聽不清,隻能敲著房門一個勁兒的問道。
又等了一會兒連房間裏的輕微聲音都聽不到了,鄭森忽然害怕起來,不死心的又叫了兩聲,“楊姑娘,楊姑娘?”
裏頭依然沒有任何回複,鄭森看了看眼前禁閉的房門,心中默念一句“得罪了”,“砰”地一聲就踹開了房門。
房門從兩邊被踹開的同時,一隻大花瓶也朝著鄭森的腦袋砸了過去。
這花瓶已鄭森的速度本來應該躲開的,可大腦不知怎的空白了一秒,鄭森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花瓶就將他的腦袋給砸破了。
鋒利的碎瓷片盡數落在了鄭森的腳邊,他額頭一抹血正在緩緩流下,將他小半張臉都給染紅了。
楊菲兒隻是一時氣不過,沒想到自己要鬧出認命,看清鄭森額角的那抹血的時候,嚇得連心髒都停了一瞬。
等意識回籠,楊菲兒揭開被子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好,跌跌撞撞的跑到鄭森身邊,揪著他衣領問道,“你怎麼樣,你沒事吧!傷的重不重,要不要去醫館?”
眼見楊菲兒都快嚇哭了,鄭森才趕緊安慰她,“我沒事兒,楊姑娘別怕!”
“真沒事兒?”
楊菲兒紅著一雙眼,看鄭森額上那個大傷口,生怕自己弄出人命來。
更何況鄭森是付延銘的暗衛,要是她把鄭森給害死了,付延銘又會怎麼看她?
“我沒事兒。”鄭森捂著自己頭上的傷口,內心糾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醒道,“楊姑娘,你的腳……”
楊菲兒被他一提醒,才發現剛才自己下來的急,這會兒還是光著腳的。
她臉色一白,氣憤之餘力氣大增,猛的一把將鄭森給推到門外,“砰”的一聲砸上了門。
鄭森一手捂著額上的傷口,另一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隻能怪自己方才太過孟浪,這回怕是在楊菲兒那兒的形象都壞透了。
寧木子跟付延銘從外頭進來,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砰”的一聲砸門聲。
回頭跟付延銘對視一眼,兩人默默加快了腳步。
“鄭森,你的頭怎麼了?”
看見鄭森流了一臉血的樣子,寧木子嚇了一大跳,就連付延銘都不悅的皺起了眉毛。
楊菲兒才剛上去,就聽門外傳來寧木子的說話聲,嚇得她趕緊又下了床,輕手輕腳的將耳朵貼到門後邊偷聽。
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音,鄭森麵上不由自主就掛了笑,擺手道,“多謝夫人擔心,我這傷口沒事兒。”
“真沒事兒?”
寧木子看他血流不止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沒事,忍不住又問道,“不然你先去醫館看看?”
鄭森還要再說,付延銘已經開口道,“去醫館處理好傷口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