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楊菲兒這樣說,寧木子立刻就接道,“不會嫁不出去的。”
楊菲兒聞聲,又使勁兒剜了寧木子一眼,付延銘則站在兩人之間不出聲。
寧木子從付延銘身後走出,又小心觀察了一遍楊菲兒的臉,好心建議道,“楊姑娘不如先去醫館看看吧,可能隻是普通的毛病。”
“我不信!”楊菲兒惡狠狠的瞪著她,眼中滿是戒備和防範,“我的臉是被你給毀成這樣的,你又讓我去醫館,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寧木子微皺了眉,不滿的回瞪過去,“我說了不是我,你若是不信,盡管去醫館裏看大夫!若是你真不想要這張臉了,那就當我之前的話都沒說!”
楊菲兒最在意的就是她的這張臉了,雖然不知寧木子話裏真假,可隻要想到有醫好臉的可能,她就不願意放棄。
“鄭……”
“不,不要鄭森!”
付延銘話還沒說完,楊菲兒已經撲過去抱住他的雙腿,祈求的眼神直盯著他,“將軍,我求求您了,您送我去醫館吧!我害怕,我真的好怕啊!他們誰我都信不過,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您了!”
“將軍,將軍!”楊菲兒死死抱住付延銘的腿,聲淚俱下。
付延銘想往後退,無奈楊菲兒實在抱的太緊,根本就推不開。
“去吧。”寧木子看出他的猶豫,在後頭發了話,“你去醫館陪楊姑娘看看,說不定還能還我一個清白。”
付延銘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這才緩緩應了聲,“好”。
“將軍,您先等我一會兒!”
楊菲兒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快速起身,躲開一地扔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床上翻出一張麵紗。
她謹慎的將麵紗在臉上戴好,確保看不出任何的疹子,這才期期艾艾的回到付延銘身邊,“將軍,走吧。”
付延銘沒有看她,而是深深的看了寧木子一眼,接著才輕“嗯”了一聲。
臨別之前,路過寧木子身邊,隻留下一句輕聲的,“等我回來。”
寧木子目送他們兩人越走越遠,等兩人終於消失不見,這才使勁兒歎了口氣。
鄭森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守在外頭,尤其是聽到楊菲兒那句不要他的時候,心髒更是難受的厲害。
“夫人。”
鄭森上前,來到寧木子身邊,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我……”
“別說了。”寧木子現在什麼也不想聽,伸手製止了鄭森再繼續說下去。
看了眼滿地狼藉,寧木子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歎息道,“把屋子給整整。”
他們兩人在屋子裏不發一言,一人負責半邊,將楊菲兒在房間裏作下的孽給收拾幹淨。
屋子裏原本的擺飾都被楊菲兒給砸了個稀爛,就連床單也被撕成了碎片一塊兒一塊兒的丟在地上。
除了床上放著的那堆楊菲兒來時帶來的東西,屋子裏已經沒有能用的了。
兩人將房間裏的垃圾一堆一堆的運出去,等到終於拾掇幹淨之後,寧木子疲憊的坐在了床邊。
上頭沒有鋪床單,坐在上頭有些硌人,不過寧木子此刻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根本懶得管到底硌不硌。
鄭森做完自己該做的事,又回到了房間裏。
寧木子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勉強打起精神囑咐鄭森,“將楊姑娘摔破的東西再買一份回來吧,省的她回來之後不舒坦。”
“是!”
鄭森領了命,沒有立刻下去辦差,反而一臉糾結的看著寧木子。
寧木子此刻疲憊至極,連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感受到鄭森的眼神示意,她隻抬頭微挑了眉看著他,勉強打起精神,“沒帶銀子?”
“不是不是!”鄭森趕忙擺手,急急的澄清,“將軍給的銀子很足!”
“夫人,我……楊姑娘的臉有事兒嗎?”
聽到這話,寧木子呼吸一滯,歎了口氣,緩緩道,“不好說。”
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鄭森的整顆心給提了起來。
鄭森想追問到底是怎麼個不好說,又怕自己問的太多暴露目的,平白惹人懷疑。
萬幸寧木子這回不等他追問,就主動坦誠道,“以我學的那一點兒皮毛來看,楊姑娘的症狀像是過敏,具體是不是過敏,隻能等大夫再看。”
“過敏?”
鄭森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新名詞,驚疑的看著寧木子。
不過寧木子已經不願意再跟他過多解釋了,草草點了點頭,就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