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寧木子笑著搖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就是有些困了吃不下飯,想早點兒回去休息。”
寧木子有睡午覺的習慣,不過她平日裏倒是睡得很晚,今日本來就回來的早,還遠不到她睡午覺的時候,不過昨晚又確實折騰的晚了些。
“好。”付延銘拍拍她的手,叮囑道,“有事記得叫我。”
寧木子從他懷裏抱過兒子,折身回了房裏。
小孩兒本就嗜睡,喂過一遍奶之後也就睡熟了。
寧木子胃裏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卻還沒消散,她倒了杯水,茶壺裏的水卻是涼的。
不過她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就喝了下去。
喝過一杯水後好受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難受,寧木子又接連喝下了好幾杯。
勉強壓下了那股難受的感覺,困意果真襲來。
寧木子彎了彎身子,在兒子身邊躺下。
再醒來的時候腦袋偏痛,身邊除了睜著眼睛看她的兒子已經沒有旁人,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鋪,是涼的。
寧木子想要將兒子從床上抱起來,手卻綿軟無力。
她直覺自己此刻有些不大正常,果然伸手一摸,額頭是燙的。
顧不得管身邊的兒子,寧木子勉強穿好鞋下床,她一路扶著床沿,扶著牆邊來到院子裏。
院子裏張四娘正在翻曬被褥,沒發現院裏忽然多了個人。
寧木子眯著眼睛對準張四娘的方向,張嘴叫的時候聲音都是啞的,“四娘……”
張四娘聽見動靜,順著聲音往聲源處看去,就見寧木子手扶著門框站在外頭,兩頰通紅,嘴唇卻是蒼白的。
“老板娘!”張四娘驚叫一聲,顧不得再管這些,慌裏慌張的朝寧木子跑過去。
她手撫上寧木子的胳膊,就覺得寧木子渾身滾燙,她趕緊用手掌摸上寧木子額頭,“老板娘,你發燒了!”
張四娘一個女人也弄不動寧木子,整個人嚇得手忙腳亂的,差點兒哭出來,“有人嗎?有沒有人?快過來救人啊!”
寧木子聽見張四娘這樣叫喊,才知道家裏此刻沒有任何人,原來他們都出去了。
院裏從天而降一個黑影,落下的人正是鄭森,“怎麼了?”
鄭森快步來到寧木子身邊,礙於身份有別,隻能在旁邊問道,“夫人生病了?”
張四娘扭頭看他,著急的險些哭出來,“我一個人弄不動她,咱們快些送老板娘去醫館!”
寧木子到底還保存著幾分理智,她伸手緊緊抓住張四娘的袖子,啞著嗓子提醒道,“兒子,兒子還在裏頭。”
張四娘此刻已經手忙腳亂的了,她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緊張的話都說不清,“孩子,孩子……”
鄭森皺緊了眉,吩咐道,“你先回去看孩子,我趕緊帶夫人去醫館!”
撂下這話,鄭森將寧木子背在身上,連輕功都用上了,三兩下就消失在院子裏。
張四娘就見瞬息之間兩個人都消失了,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趕緊回屋抱著孩子跟上。
濟世堂的人很多,更多的卻是一些小毛病,本著免費看診不來白不來的態度才過來看的。
同這些人相比,寧木子顯然要危險的多了。
躺在鄭森背上暈暈乎乎的時候,寧木子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她發了這麼重的燒,不會燒傻吧?現代倒是聽說過許多發燒的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燒傻了的事例。
他們一進了醫館,鄭森就擠開人群來到大夫麵前,緊張道,“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夫人吧!”
此刻大夫還正在給病人把脈,抽空朝鄭森背上看了一眼,見事態緊急,趕快將手上客人診治完,用最快的速度寫好藥單。
寧木子跟鄭森來的最晚,卻診治的最快,人群中已是不滿,間或著傳來抱怨之聲,“這人怎麼插隊?”
“真是,這人可真差勁兒!”
大夫替寧木子診治病情,徒弟還得負責安撫病人們,“諸位請先息怒,這位夫人實在病的重,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咱們大家夥都姑且忍忍吧!”
聽到會鬧出人命,醫館裏的人果然已經安靜了不少,剩下一兩個抱怨的聲音也很快被人壓了下去。
寧木子燒的迷迷糊糊的,嘴裏黏黏的也是幹的厲害,隻覺得自己好多年都沒這樣病過了,自從來到古代可稱得上是多災多難了。
閉眼的時候連眼皮都是燙的,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叫喊,寧木子勉強睜著眼睛看去,看見個模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