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銘此刻已經沒了平日的冷靜,他焦急的抓著大夫的衣領,“大夫,我娘子到底怎麼了?”
鄭森見他急迫的樣子急忙在旁邊勸,甚至趕緊去掰付延銘的手,“將軍,您先送開大夫!總得讓人家看看再說吧!”
被他抓住的那大夫也滿臉無奈,苦笑著催促道,“您先把我放開,您這樣一直抓著我,我也沒法診治不是?”
周圍看著這一幕的病人們都有些焦急,在旁邊著急的喊著,“快鬆開,鬆開呀!”
付延銘失去的理智漸漸回籠,手中一鬆,放下了大夫的衣領,順便替他撫平上頭的褶皺。
大夫顧不上整理衣衫,趕緊替寧木子把脈,付延銘沉默著站在身後,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替寧木子把脈的時候,大夫的眉頭一直都皺著,直到把完了脈才將手鬆開。
付延銘還沒說話,大夫已經主動交待了病情,“發熱的有些厲害,一會兒回去趕緊用藥酒將身子擦洗一遍降溫,再到外頭抓些藥。”
匆忙交待完病情,大夫已經趕回去寫藥方了。
付延銘將寧木子背到背上,讓鄭森留著抓藥,自己先一步帶寧木子回家。
寧木子兩隻垂下來的胳膊就落在了付延銘的脖頸間,燙的驚人。
路上加快了腳步,付延銘也顧不得這大街上究竟有多少人,急的連輕功都使了出來。
張四娘正焦急的守在家裏,她方才腳力慢了一程,沒跟上鄭森,後頭隻能到寵物店去給付延銘通風報信,又想著家裏可能還需要人,最後又回來了。
見到付延銘抱著寧木子急匆匆回來,張四娘趕緊迎了上去,“老板,老板娘怎麼了?”
付延銘沒空同她解釋,隻簡短的交待了句,“燒熱水來!”
他急匆匆進屋,將寧木子給放回了被窩裏,櫃子裏翻出來些藥酒,還有幹淨的棉布。
付延銘仔細用沾了酒精的棉布替寧木子擦洗手心和腳心,就連脖子和耳後也仔細擦了遍。
張四娘端著燒好的熱水進來,付延銘就直接道,“放下出去吧。”
張四娘探著腦袋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見寧木子還在那兒躺著,心裏喟歎了聲,就直接走了。
她剛到院子裏,鄭森就拿著買來的藥回來了,張四娘見狀急忙上前接過,“藥給我吧,我來煮!”
鄭森自己也不會煮藥,看張四娘主動幫忙,也就應了下來。
用酒精擦完了身子,又喂完了藥,最後又用熱水擦了遍身子,寧木子的燒才總算退了下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燒雖然退了,寧木子渾身卻還是綿軟無力,懶洋洋的倚靠在床頭。
外頭依稀能聽見爭吵聲,付延銘方才出去給他倒水了,現在才剛回來。
寧木子張了張嘴,嗓子幹澀無比,不過還是關心道,“外頭怎麼了?”
“沒事兒,不用管。”
付延銘將杯子遞到她手裏,水是他特地調好溫度才端過來的,正好就能喝。
寧木子胃裏還被中午那股惡心的感覺壓抑著,水才喝了幾口,再多的也喝不下去了,趕緊又把杯子遞了回去。
杯子本來就不大,裏頭的水也隻是淺淺下去了一層。
付延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就心疼的厲害,“你想吃什麼?我讓鄭森去給你買。”
“不用。”寧木子急忙抓住他手,搖頭道,“我現在沒胃口,不用麻煩。”
付延銘也就隻好坐了下來,默默的陪寧木子守在屋子裏。
喝了熱水之後非但沒有好受一些,寧木子反而覺得胃裏更加翻滾的厲害。
惡心的感覺開始在胃裏翻滾,她忍了幾次沒有壓下,匆匆跑下床到外頭吐了起來。
中午吃的那些都沒有消化,寧木子肚子的東西都吐空了,清空之後反而好受了一些。
她倚靠在門框上在地上坐了會兒,楊菲兒正從房間裏出來,就見寧木子正坐在地上發呆。
心中冷笑不屑,可楊菲兒還是換上一張擔憂的臉,匆忙朝寧木子跑了過去,“夫人,你沒事兒吧?”
寧木子眼前有些昏花,她眯著眼,看著滿臉擔憂的楊菲兒居然看出了一點冷笑意味兒。
“沒事。”寧木子疲憊的搖搖頭,正要扶著門框站起來,她還沒站直,一旁扶著她的楊菲兒手下忽然使了勁兒,寧木子整個人就往後頭倒去。
後頭倒在楊菲兒的懷裏,她被寧木子撞得稍一趔趄,不過還是穩住了身子,緊接著就哭嚎起來,“夫人,你怎麼了?夫人!”
寧木子被她哭嚎的耳朵發疼,付延銘聽見動靜從裏頭出來,急忙從楊菲兒這裏接過寧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