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秀才說來也是,原先還沒發榜的時候就得意洋洋,說是自己一定能考上。結果發了榜,往整張榜上瞧去,前一百都尋不見他的名字呢!”
寧木子鋪好了床,不是很想聽的樣子,小聲叮囑盧武,“這話你就跟我說說就行了,出去可不能亂說!要是風言風語穿出去,別人該怎麼瞧你?”
“大姐放心,我又不傻!”
盧武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年少的臉上竟是得意,“說來也是好笑,今日榜單一放,那張秀才就沒了影子,說不定是尋了個什麼地方傷心去了呢!他平日裏輕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反而能好好壓壓他銳氣,也省的他們一家高傲成這樣!”
過去張秀才有個全鎮最年輕的秀才的名頭,一家人在整個鎮上都是橫著走的,張秀才雖然也不至於,卻也多多少少染上一些爛俗的氣息,鎮上瞧他們不滿的也不是一家兩家了!
“你老說他幹什麼?”寧木子挑眉看著盧武,將他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他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別人是好是壞,左右也輪不到咱們去評判,你日後還是少說這些吧!”
“大姐。”盧武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知道已經被寧木子看穿了心思,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道,“當初他們姓張的一家那樣對你,我就是氣不過,替你不值啊!”
“我有什麼不值的?我跟他又沒有任何關係,哪裏來的什麼值不值?”寧木子眼見他話越說越離譜,叮囑盧武道,“你年齡還小,不要摻和進這些大人的事,隻要安心念好書就行了!這樣費力打聽別人的事,以後不要再做了,娘知道也會不高興的。”
盧武被寧木子訓斥一番,心虛的低下頭,小聲保證道,“大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乖。”寧木子笑著揉揉他腦袋,“日後好好讀書,咱們家小武也考上個舉人讓他們看看!”
盧武奮力的點頭,一幅心虛的樣子。
寧木子教訓完小孩兒,笑著眯著眼走出去,心情極好,要是所有人都能像盧武一樣乖巧聽話就好了。
就說楊菲兒,方才去廚房裏洗碗,這麼一會兒功夫居然又摔碎兩個碗碟。
寧木子心中歎息又心疼,可要說她是故意的也不是,楊菲兒自己的手也受了傷。
可是自從她開始進廚房幫忙以後,裏頭的碗碟三天兩頭的就要碎上幾個,寧木子都快要被氣的沒脾氣了。
“夫人。”楊菲兒吮著劃破帶血的手指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寧木子,地上還擺著一堆碎瓷片,“我又做錯事了。”
寧木子心疼的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無奈的搖頭道,“東西碎了就碎了吧,隻要人沒事兒就好,你這手還是小心包紮一下,這些天沒什麼事兒最好不要沾水。”
楊菲兒低垂著的眸子裏閃過一片亮光,輕聲道,“好,謝過夫人。”
既然楊菲兒的手已經受傷了,寧木子也沒法讓她收拾地麵,隻好自己認命的將地上碎片收拾幹淨。
張四娘洗完手從外頭進來,瞧見地上一片狼藉,楊菲兒還是那幅令人厭煩的可憐巴巴的樣子,張四娘氣的快要跳腳,不滿道,“我就出去這一會兒,你怎麼又把廚房給搞成這種樣子?”
張四娘性格素來溫和,可也不代表她是沒脾氣的!
這些天說是兩人一起整理院子,楊菲兒明裏暗裏都要給她使絆子,末了出了事兒,還總是這幅令人迷惑的可憐表情,像是真正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一樣!
“老板娘,你不能總是這樣縱容著她!這樣下去,她不就無法無天了?!”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想幫忙,隻是手腳笨了些。”
楊菲兒這聲姐姐叫的肉麻又纏綿,聽的寧木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抖了抖胳膊,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急忙出來調停,“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安生一些吧!這樣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大家都住在同一屋簷下,彼此忍讓一些不就過去了?”
既然寧木子都這樣說了,張四娘也就隻好選擇閉嘴,她上前接過寧木子手中的東西,同她站在一邊,“老板娘,我來幫你!”
楊菲兒有樣學樣,作勢也要過來,寧木子被她們兩個攪和的頭疼不已,幹脆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安生一點兒吧!這兒有我一個人就夠了,誰也不要再插手了!”
寧木子頭疼的將廚房給收拾幹淨,這才鬱悶的回了房。
寵物店早上開門的時候,老遠就見門口外頭坐著個人。
寧木子還當是鎮上的流浪漢,就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