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人高的草叢裏射出利箭,因為不知道目標人物藏在哪輛馬車裏,采取的是無差別攻擊,冷劍嗖嗖的朝著兩輛馬車射過去。
趕車的兩個暗衛自然就停了,鄭森也停了下來,暗處又出現了一些暗衛,從四處維護住了這兩輛馬車。
箭卻沒停,依舊朝著裏頭那兩輛馬車射去,外頭的暗衛紛紛祭出佩劍,一麵護著自己,另一麵也保護馬車裏頭人的安危。
箭射到一半停了下來,從路邊的草叢裏鑽出來一夥黑衣人,瞧這衣著和行為確實同那晚的一摸一樣。
他們嘴裏各個都拿著利刃,直指最中間的兩架馬車。
付延銘在裏頭聽見動靜,隻好將寧木子給放倒在馬車上,兒子隻能往她懷裏推推,拍拍寧木子臉頰,小心叫了兩聲,“木子,木子!”
寧木子迷迷糊糊的醒來,就聽外頭乒乒乓乓亂響,她猛的睜開眼睛,就見兒子正趴在她身上,跟她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
馬車裏已經沒了付延銘的蹤影,外頭的兵刃短接之聲卻不絕於耳。
寧木子心髒猛的跳了跳,她抱緊了懷裏的兒子,小心的掀開馬車的側簾往外頭看。
外麵正有兩夥人在顫抖,一夥人是付延銘的暗衛,他們衣著打扮都同鄭森相仿,另一夥則是從頭到尾一身黑的黑衣人。
兩夥人纏鬥在一起,數量上相差無幾,功夫上又不相上下,不過一頭有付延銘幫忙,另一頭卻沒有,他們這邊幾乎是以壓倒性優勢的。
黑衣人大部分都掛了彩,有的是脖子,有的是腿,還有些已經躺在了地上,不知是暈倒了,還是已經死了,空氣中也是濃烈的血腥味兒。
寧木子畢竟活在相對和平的二十一世紀,這樣的打鬥場麵她從來隻在影視劇裏看過。
不過影視劇裏的也不過是些道具,多數是番茄醬,又或是其他的什麼,明眼人一看就覺得假的可憐,不僅不覺得可怕,反而有些好笑。
可是眼前的就不同了,這可是活生生的打鬥場麵,隨時都會有人死亡,也隨時會有人受傷。
寧木子遠遠的看著就覺得受不了,趕緊放下了簾子,她腦子裏還是方才那流血打架的一幕,心理性的不適起來。
低頭一看,卻見兒子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看的興致勃勃。
寧木子放下簾子之後,兒子還伸著小手要學她的樣子將簾子給拉開,不過礙於胳膊實在太短,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寧木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她伸手輕輕戳戳兒子的腦門,在他耳邊小聲道,“小孩子不許看這些,晚上會做噩夢害怕的!”
兒子自然是聽不懂的,隻睜著一雙懵懂無知的眼睛看著寧木子。
寧木子還沒來得及繼續教育他,就聽外頭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楊菲兒睡醒了,感覺馬車停了下來,還以為是到地方了,等她揉著眼睛出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卻是嚇了一跳。
空氣中都是腥氣,地上還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方才她下車的時候沒看清,一腳踩了上去,等到察覺到腳下柔軟的觸感,低頭一看居然是屍體,這才害怕的尖叫出來。
更為嚇人的是,那屍體臨死前還睜著眼,楊菲兒低頭的時候就跟那屍體的眼睛正對上,嚇得三魂六魄都飛走了一半。
原本緊張的鬥爭中忽然摻雜了個女人,事情就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楊菲兒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一股大力抓到了一邊,接著是冰冷的銳器抵上了脖子,“放我們走,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她!”
黑衣人抓住了楊菲兒,手中的利劍也抵在她脖子間,他情緒瞧著有些失控,此刻已經雙眼通紅,像是正處於崩潰邊緣。
付延銘蹙了眉還沒說話,鄭森已經緊張的叫了起來,“你想幹什麼?有話可以好好說,你一個大男人抓一個女人做籌碼,不覺得丟人?”
“好好說?我跟你們有什麼好好說的!”
掃一眼地上的屍體,抓著楊菲兒那黑衣人悲痛道,“我的兄弟都被你們給害死光了,我還能說什麼?別說什麼男人女人的,能活命的話,臉麵又算的了什麼?!”
鄭森回頭看付延銘一眼,眸中淡淡哀求,求得是讓付延銘救楊菲兒一命,“將軍……”
付延銘伸手止住鄭森接下來的話,冷靜的同那黑衣人講條件,“你不就想活著?放了她,我可以讓你活著。”
那黑衣人掃一眼被暗衛抓住的其他人,更正付延銘的話,“不止是我,還有我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