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寧木子給付延銘的傷口上藥,忍不住就歎了口氣。
傷口較之白天倒是好了一些,隻是看起來依舊猙獰可怖,寧木子上藥的時候自然是輕之又輕,唯恐弄疼了付延銘。
忍不住的,寧木子又想起之前的那個問題,“要是咱們去京城的話,是不是就能好轉?”
付延銘這次還是沒有正麵回答她,依舊是一些安慰的話,而寧木子的心中卻已有了答案,“付延銘,咱們去京城吧。”
寧木子很少這樣叫付延銘完整的名字,這一次她的表情格外嚴肅。
付延銘也正式起來,很認真的詢問寧木子,“你真的舍得下這裏的一切,願意隨我進京嗎?”
“當然了。”寧木子臉上忽然綻開了個愉悅的笑,一臉高興的樣子,“我從小在山村裏長大,還沒去過京城呢!不過那兒肯定是個好地方,要不然怎麼一個個削減了腦袋都想去呢?!”
“對了!”寧木子猛的一拍手,臉上表情更加興奮,“說起來,我還是個將軍夫人呢!我難道要跟兒子隨你在這兒沒名沒分的過一輩子嗎?我還想好好享受一下當將軍夫人的風光呢!!”
盡管她表現的如此心動,付延銘還是覺得她在勉強,伸手握了握寧木子的手,勸道,“先別急著說這些,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是三天之後你還這麼想,那咱們就去京城。”
留給寧木子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自己的傷口也能好的七七八八的了,也省的寧木子內心愧疚,借此也能削弱她去京城的念頭。
付延銘就怕她是因為一時心軟,這才決定跟自己去京城,京城去了就不那麼容易回來,介時寧木子若是後悔,恐怕也毫無辦法了。
“好。”寧木子點點頭,心中有些鬆口氣的感覺,答應道,“三日之後我給你答案。”
翌日一早,寧木子就趕緊起來,準備蒸了一籠的月餅準備給盧家送去。
她和付延銘回盧家村的消息想必已經在整個村子裏傳遍了,昨日團圓節沒去家裏已經很不應該,今日若是再不去,麵子上也說不過去。
原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夠早了,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就剩兒子還在四仰八叉的睡著。
寧木子給孩子掖了掖被角,這才收拾整齊往外頭走。
付延銘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練功,寧木子洗漱的時候就順便看了幾眼。
即使她不懂功夫,也覺得付延銘身形和動作十分流暢,行動之間有股說不出的英俊。
寧木子就忍不住多看了會兒,付延銘練功十分賣力,不一會兒臉上就沁出了薄汗。
付延銘自己鍛煉的間隙,順便朝寧木子看了一眼,後者則朝他微微一笑,又準備了盆幹淨的水留著給他洗漱。
臉上的汗流成那樣,付延銘待會兒肯定是要洗的。
糯米粉是昨天就揉好的,早上隻用裹上餡兒,在蒸籠裏蒸一會兒就好。
蒸月餅的間隙,寧木子又開始準備早飯,清淡的粥配上幾疊爽口的小菜,雖然簡單,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飯桌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沒了楊菲兒吊著張臉隨他們坐在一起,寧木子渾身都鬆快,卻又別扭的覺得像是缺了什麼東西,有些不習慣。
所以說習慣這回事還真是可怕,即便她不喜歡楊菲兒,居然也會因為楊菲兒的離開而感到不自在。
寧木子便偷偷抬頭看了付延銘一眼,見他表情如常,試探性的問道,“你覺不覺得這飯桌上缺了什麼?”
付延銘聞言就抬起頭,目光在飯桌上逡巡一周,不確定的回答,“兒子不在?”
“不是這個!”
寧木子緊跟著搖頭否定,她剛剛才看過,小家夥還在房裏舒服的睡大覺呢!
寧木子又誘導他,“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什麼不同?”
付延銘這會倒是十分認真的樣子,瞧著像是要絞盡腦汁了,不過末了還是搖頭,誠實道,“猜不出。”
寧木子心中透著些難以言喻的喜悅,不過她還是裝作平靜的樣子,解釋道,“楊菲兒不在了。”
付延銘隻輕輕點頭,也沒跟寧木子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也沒繼續說什麼,楊菲兒的存在於他而言從來都是可有可無,他已做足了自己該做的,之後怎麼樣,就全憑楊菲兒自己的造化了。
念著從前楊副將的恩情,付延銘不是沒給過楊菲兒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硬生生將機會給放了,怨不得別人。
寧木子自個兒去收拾碗筷,往常身旁都會有楊菲兒幫忙的,不過她還得時常照顧楊菲兒的臉色,難免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