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馬車一直停著,看著那人歇斯底裏的怒吼,裏頭的人忍不住輕笑,“有趣。”
外頭守著的人卻催促道,“爺,咱們該走了。”
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裏頭傳來悶悶的人聲,“知道了。”
寧木子一口氣跑出老遠,等到確認了身後的人不會再追上來,這才總算放心下來。
這會兒她更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眼前的情景也是全然陌生的,旁邊是彎彎一條護城河,上頭修著玲瓏的玉石橋,有才子佳人從上頭走過,便又是一段佳話。
寧木子喘著粗氣沿著護城河漫無目的的走,等氣喘順了,這才頭一次慌張起來。
她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想著付延銘發現她丟了該怎麼辦,一會兒又擔心孩子需要她了該怎麼辦。
方才真是一時衝動,看到個像魏東的人就追了過去,哪想到會把自己給搞丟了。
寧木子心亂如麻,路邊隨便抓了麵善的大娘來問路,“大姐,您知道將軍府在哪兒嗎?”
“將軍,你說的是哪個將軍?”那大娘一手還拿著菜籃子,另一手拉著自己的小孩兒,疑惑的看著寧木子。
“就是那個高高大大,姓付,叫付延銘的將軍。”
寧木子比劃了老半天,那大娘才反應過來,警惕的看著寧木子,“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寧木子就知道這大娘是將她給當成壞人防著了,看起來付延銘在百姓中的名聲還挺好。
她腦子一轉,就哭著一張臉道,“我哥哥在將軍府當差,我來京城投奔他,誰想著一進來就找不到路了,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那大娘見她衣著一般,話裏倒是有幾分可信,就斟酌告訴了到將軍府的路。
寧木子順著她指的路一路往裏頭走,直到周圍人越來越少,宅子也越來越稀。
將軍府離皇宮極近,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占著好大一處地方,足以見得將軍府的排麵。
門口兩個精致的大石獅,她原先以為魏府門口都已經夠氣派了,將軍府門口的石獅論規格和精致程度卻也遠遠高於魏府。
門上一塊兒氣派的牌匾,上書“將軍府”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連門口守著的都是身著鎧甲的士兵,腰間都佩著劍,一臉精神矍鑠,腰背挺得筆直。
寧木子拾級而上,走到門口,一命侍衛伸手就攔下她,掃視的目光將寧木子從上看到下,問道,“什麼人?!”
寧木子盡量擺出溫和的笑,對那人客氣道,“我找付將軍,麻煩二位大哥通融一下。”
聽見她找付延銘,那人就忍不住又將寧木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反問道,“有信物嗎?”
信物?
寧木子想來想去,她還真沒這侍衛說的什麼信物。
說起來,付延銘這麼久也就送過她一支簪子,還是當初在鎮上買的,這些暗衛肯定不認。
“沒有。”寧木子老實搖頭,不等那侍衛開口趕她,自己就主動道,“那我先在旁邊等著吧。”
侍衛們見貿然要闖將軍府的人實在太多了,很少見有人如寧木子這樣,乖巧的等在外頭,弄得他們心中好奇極了,目光不住的在寧木子身上打量。
寧木子靠牆站了會兒,就累的又蹲了下來,怎麼也等不到付延銘回來,無聊的都要在地上畫圈圈了。
她等了老半天,倒是門口的侍衛不好意思起來,好心勸寧木子道,“你還是先回去吧。將軍去了外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這樣是等不到將軍的。”
寧木子就搖頭,朝那兩人笑道,“他今天會回來的,我就在門口等他一會兒。”
這下就弄得兩個侍衛更加好奇了,他們都不知道付延銘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寧木子卻這樣信誓旦旦,倒是弄得他們真有些要信了寧木子是認識付延銘的。
不過看她衣著樸素,渾身上下也不見釵環,又覺得也不太像。
那兩人在門口猜來猜去,寧木子也蹲在外頭等來等去,一直到天都黑了,付延銘還沒回來。
寧木子氣的踢飛站起身來,踢飛了腳邊的一塊兒石子,氣惱道,“怎麼還不回來呀?”
她中午吃的少,這會兒就已經餓了,就等著付延銘回來了,能有個歇腳的地兒呢!
兩名侍衛也看不下去了,好心建議道,“姑娘,天色都這麼晚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