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銘見她好奇,就解釋道,“這處酒樓就是寧家開的,今日的布粥也是他們做的。寧家是京城的頭號富戶,就連官府也說的上話。”
看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家,寧木子聽罷點頭,也沒多想。
門口排隊領粥的隊伍排的老長,方才撞到寧木子的那些人也赫然在列,眼巴巴的等著前頭的小二施粥。
領粥的隊伍裏人員參差不齊,有的人雖然穿著破衣爛衫,臉上也髒兮兮的,身子骨卻是健壯,精神氣也足,這種的一看就是裝的難民。
另有人衣著破爛,身上也是瘦骨嶙峋,就連排個隊也是顫顫巍巍,像是風吹一陣就能刮倒,這種人才是真的困難。
身強力壯的假難民卻把真正需要幫助的真難民給擠到了隊伍後頭,顫巍巍的聚成一團,自己則厚顏無恥的立在前頭。
有個老伯分明已經要排到了,卻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一推,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他原來的位置也被擠走了,那人厚顏無恥的站在老伯原來的地方,明明身強力壯,手裏卻故意端著個破碗來等待施粥。
“你,你這人……”那老伯說上一句話要先咳三遍,同那男人理論也顯得毫無底氣,“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
“老家夥!”
那人從前頭轉過身來,手握成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老伯原本要說的話也沒說出口,就剩下一雙混濁的眼睛瞪的極大。
後頭有人看著這一幕,已經開始不滿的叫了起來,若是沒有這男人忽然插進來,他們估計也快輪到了。
隊伍裏頭吵吵鬧鬧的,負責維持秩序的那兩個夥計就皺了眉,拔高聲音道,“誰再在隊伍裏頭鬧就出去!誰繼續在裏頭胡鬧,待會兒自己那份就別領了!!”
有了這句話,原本吵鬧的隊伍才終於安靜下來,後頭那老伯歎了口氣,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
前頭盛粥的夥計拿著大勺子往鍋裏一舀,再往伸過來的碗裏一撇,一碗粥就盛好了。
前頭那人盛好粥,就到了方才插隊的男人。
寧木子仗著自己身量小,稱著這男人沒注意,身子一擠就擠到了他前頭,還學著他方才說話的語氣故意道,“讓讓,讓讓!”
那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見麵前忽然多了這麼個人。立刻就豎起眉毛不悅道,“你是哪裏來的小娘們,沒看見我在這兒排隊嗎?!”
前頭施粥那夥計見狀也道,“姑娘,領粥是要排隊的,你不能插別人的隊。”
特別是看寧木子衣服首飾皆非凡品,完全就不需要這碗粥,還非要跟這群難民來搶,不得不讓人驚訝。
寧木子張大了嘴巴,一幅驚訝的樣子看著施粥的夥計,“這兒難道不讓插隊?可我剛剛還看見他插隊了呀?!”
那施粥的夥計表情就嚴肅了下來,認真的又問了遍寧木子,“姑娘,您方才說,看見誰插隊了?”
“就他呀!”寧木子側身指了指後頭那男人,夥計看著那人的表情已經審視了起來。
被指到的那男人立刻就暴跳如雷,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你說誰插隊?!”
他說話的時候不住捏著拳頭,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打人。
寧木子立刻滿臉害怕的躲在了夥計身後,“我不敢說了,怕他打我。”
說實話,這人那麼大的塊頭,夥計也是怕的,不過今日情景特殊,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咱們這兒規定是不能插隊,既然你壞了這裏的規矩,就隻能請你離開了。”
“誰說我插隊了!”
那人還是堅持不肯承認,憤怒的眼睛對準了寧木子,“就是你,是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
他上前兩步,像是要把寧木子從那夥計身後拖出來暴打,還沒等他近寧木子的身,麵前就站了個人。
付延銘皺眉看他,眸中盡是冷意,氣勢逼人加上脖頸上那道醜陋的疤,就更顯得整個人可怕。
那人起初被他嚇了一跳,不過仗著自己塊頭大,很快又有了勇氣,朝付延銘嗬斥道,“讓開!”
付延銘就冷冷看著他,仗著自己的比對方的身高優勢,眼神可以稱的上是睥睨。
那人顯然是被他這樣不屑的態度給激怒,伸手一掀桌子,上頭的鍋就掉了一地,沒發完的粥全灑在地上,甚至還冒著熱氣兒。
身後傳來一陣尖叫,原本等著施粥的人都往後頭退去,粥已經沒了,可別自己被無辜傷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