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微一挑眉,直覺告訴她這木子也是衝著付延銘來的,即便她表麵做的再好,寧木子對她都喜歡不起來。
哪想的付延銘居然與這女子是認識的,居然朝她頷首道,“薛小姐。”
被喚作薛小姐那女子微微一笑,臉上笑容大方又得體,熟絡道,“付將軍,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
付延銘微一點頭,也不多說什麼。
薛小姐卻也不覺得尷尬,徑直走到兩人麵前,細細的將寧木子打量了一番,轉頭問道,“不知這位是?”
付延銘就伸手將寧木子往懷裏攬了攬,介紹說:“這位是我夫人,姓寧。”
又低頭看寧木子,同她道,“這位是薛丞相家的小姐。”
既然是丞相的女兒,那就不是個好得罪的住,付延銘同她認識倒也說得過去。
寧木子就點了點頭,臉上也掛著得體的笑,“見過薛小姐。”
薛小姐卻不應,略一沉吟,疑問道,“寧夫人娘家可是那做生意的寧家?”
放眼整個京城,能嫁給付延銘的女子還姓寧,約摸隻有那家拿的出手。
可寧家的女兒她幾乎都見過,從未聽說過有寧木子這號人,簡直像是憑空冒出的。
“不是。”寧木子老實搖頭,解釋道,“我不是京城人士,薛小姐不認識我也是正常。”
“這樣啊。”
薛小姐收回目光,原本沉下去的眸光又亮了起來,同付延銘笑道,“方才我在旁聽著,付將軍是要給寧娘子挑首飾?”
她刻意不叫夫人,就是給自己留有餘地。
畢竟兩人在京城從未成親,這寧木子身份又是上不得台麵的,她若是將來上位,輕易便能把寧木子給打發。
寧木子知道她在同自己笑,那笑容裏卻沒有一絲溫度,像是一層麵具一樣虛虛的掛在臉上,這薛小姐恐怕也並不如她麵上看起來這般良善。
付延銘也沒回答她,隻是將目光轉向了寧木子,薛小姐的臉上就映出一番尷尬。
寧木子就隻好道,“正是呢,這麼多的首飾都挑花了眼,竟然都選不出來呢!”
薛小姐虛虛挽了寧木子的胳膊,拉著她往旁邊看去,自告奮勇道,“寧娘子若是不嫌棄的話,我來幫你挑挑。”
寧木子自然不嫌棄,更重要的是,她還想見識一下這薛小姐到底是何方妖孽呢。
她又不瞎,薛小姐看著付延銘時眼中的情意雖然掩飾的極好,卻還是被她給看出了。
現下她這般熱切,必定是有利所圖。
“那就勞煩薛小姐幫我看看,這裏頭哪支釵子好?”
薛小姐就仔細揣摩了一番,選的倒也極為認真,挑挑撿撿,最後選出一支極為樸素的白玉簪,斜插在寧木子發髻之中,“這支好,雖然不如別的華貴逼人,卻是別有一番美感,其他那些倒顯得俗氣了。”
寧木子對著桌上銅鏡看了看,左右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就將那簪子給摘了下來,“確實好看,薛小姐眼光可真好。”
她們兩人在這兒挑的時候,付延銘也低下頭在看,寧木子戴上薛小姐選的那簪子的時候他也在看,最後還是從裏頭拿了一支出來,“再試試這個?”
寧木子就接過來看,付延銘選的這支同薛小姐那支簡直是兩個極端。
方才那支端的是簡樸,這支倒是華貴,琳琅碎玉穿著銀絲垂落下來,光下一照,細碎的如同鑽石一般耀眼。
老板娘就在旁真假各半的誇讚道,“將軍真是好眼光!這釵子是我們鋪子裏今日才上的,還沒來得及給這些夫人小姐們看一眼呢,居然就被您給挑走了!”
寧木子隻看了一眼也覺得喜歡,聽老板娘誇付延銘,連帶著自己心裏也美滋滋的,“我喜歡這個!”
一旁的薛小姐眼中卻有些嫉妒,不過她還是維持著麵上的體麵,盈盈笑道,“將軍卻然是好眼光,不過我倒覺得這簪子未免顯花,夫人頭上首飾已然不少,再多便會顯得累贅,倒不如換支簡樸的來。”
實則是她也喜歡寧木子手裏的那隻釵子,不過這鋪裏的規矩她是知道的,這種珠釵一般就隻有一支,堪稱絕版,寧木子若是買了,那她就沒了。
更何況,這支還是付延銘親自給挑的。
“那這樣呢?”寧木子笑著,從頭上挑了支珠釵拔下來,換上付延銘選的那支插進去,回頭朝薛小姐笑道,“這回薛小姐還嫌累贅嗎?”
看向薛小姐的眼中除了笑,還有一絲別的意味,薛小姐說不上來,隻能點頭,“寧娘子戴著自然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