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上前看了一眼,饒是鎮定如她,也忍不住皺眉,“小姐,昨晚奴婢們走了之後,你是去做什麼了,怎麼衣服都髒成這樣?”
“這個......”
寧木子看一眼地上的髒衣服,也有些汗顏,飛快的開動腦筋找借口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將衣服給摔髒了。”
“摔跤?!”
海棠和翠兒同時驚叫出來,一左一右的上前,齊齊的擔憂的看向寧木子,“小姐,您摔跤了怎麼不喊奴婢們進來?摔倒哪兒了?嚴重不嚴重?用不用找大夫進來?”
寧木子被她們倆這一連串的問題砸的腦袋發暈,趕緊道,“沒事兒,就是把衣服給摔髒了,人倒是沒事兒。”
翠兒這才鬆了口氣,海棠卻仍不放心的想要替寧木子檢查。
寧木子隻好道,“真的沒事兒,海棠就別擔心了,咱們還是快些收拾收拾準備吧。”
平日裏梳頭都是普通的發髻,一來寧木子是嫌麻煩,二來是覺得頂著一腦袋的珠翠壓得累脖子,不過這回她主動要求道,“今日便梳個好看一點兒的發髻,將我那些壓箱底的珠釵都拿出亮亮相,也讓我好好欣賞欣賞。”
後頭海棠和翠兒相互對視一眼偷著樂,翠兒嬌笑道,“夫人,您今日是要見什麼人嗎?怎麼要打扮的這樣好看!”
寧木子被她說的臉一紅,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你這丫頭,竟胡說八道,我還能見誰呢?!”
後頭兩人又對視一眼笑了起來,連帶著寧木子嘴角也含了笑。
因為今日的發型隆重,海棠又特意回去換了身較為正式的衣服,為的是跟寧木子今日的發型相稱。
除此之外,寧木子臉上還上了一層淺淺的脂粉,海棠替她輕掃了幾下眼尾,又點了絳唇,收拾完畢不由歎道,“我們家小姐可真好看!”
翠兒也緊跟著在旁誇讚,兩個小丫頭一唱一和,直把寧木子給吹成了個天上有地上無的沒人。
寧木子對著鏡子細細照了一番,確實比原來要精致一些,不過遠沒有兩人口中的那樣誇張便是了。
“好了好了,我長什麼樣子自己還是知道的!”
寧木子屈起手指在兩人額頭一人輕敲了一下,接著這兩人就十分戲精的捂著額頭“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直把寧木子給逗得合不攏嘴。
這頭才剛收拾好,那頭管家就來了,進了屋恭敬道,“小姐,姑爺到府上接您來了!”
後頭翠兒和海棠自然都聽見了,等管家走了之後,海棠拿肩膀輕輕頂了下翠兒,後者就故意捏著嗓子酸溜溜道,“哎呦,我說夫人怎麼今日打扮的這樣隆重,原來是早就知道將軍要來了!”
“好了好了!”寧木子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話的時候嘴角卻掛著笑,“你們兩個還不快收拾收拾,隨我一道過去!”
付延銘正坐在寧老太爺的堂屋中喝茶,除了寧老太爺,連寧大伯和寧皓也在屋中坐著,寧夫人作為婦道人家隻是在寧大伯身邊站著。
付延銘雖說是寧木子的丈夫,可從職位上來說,他是南國的大將軍,寧家再有錢也不過是普通百姓,這樣的禮節也是應當的。
寧木子進了屋中麵上一喜,先是含蓄的叫了聲將軍,接著才依次將房中各人叫了一遍。
寧老太爺則笑著道,“木子來了,快到旁邊坐下!”
付延銘身邊的空位是特意給她留得,寧木子就坐在了他身邊,見寧夫人還在屋中站著,又覺得有些不妥。
正要站起來,手卻被付延銘抓了過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是再抽回去拉拉扯扯就有些難看,寧木子隻好任由他拉著。
寧老太爺不著痕跡的打量一眼,接著才滿臉慈愛的笑道,“老大媳婦也別一直站著,快些坐下吧!”
寧夫人笑著應了聲,接著才坐在了寧大伯身邊,目光從寧木子和付延銘身上收回來,再挪到寧大伯身上的時候,不免帶了些哀怨。
可也隻是一眼,寧夫人就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像是一個有些自嘲的笑。
付延銘放下茶盞,拱手朝寧老太爺笑道,“這些日子,木子在府上實在是打擾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將軍這可就又見外了!”
寧老太爺一臉不讚成的表情,繼續道,“這兒是木子的娘家,娘家人理所應當得對她好!將軍怎麼總是這樣客氣,倒叫我們都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