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棠這樣盛裝打扮的收拾完,寧木子累的脖子僵硬,這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原來隻需要站著,就能累成這樣。
海棠卻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左右來回仔細看看,高興道,“小姐,您照鏡子瞧瞧看!”
寧木子毫不期待的看向鏡子,裏頭那人盛裝打扮,衣著首飾盡顯貴氣,隻有她知道,這份貴氣到底壓得她脖子有多難受。
“咱們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嗎?”
寧木子照著鏡子來回看看,不由又一次發出質疑的聲音。
海棠卻將她這份質疑全壓下了,意味深長的搖搖頭,“夫人,您就聽奴婢一次,倒時候您就知道了。”
寧木子正要出門的時候,剛下完朝的付延銘正好從外頭回來,海棠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就飛快的離開了。
寧木子抽抽嘴角,不懂這小丫頭有什麼好調侃的。
付延銘身上還穿著朝服,此時正是回來換衣服的,見寧木子滿頭珠翠,不由疑問道,“戴那麼多,脖子難受麼?”
“是吧,是吧!”
寧木子拚命想點頭應和,無奈發現就連這個動作都困難異常。
手揉了揉脖子,無奈的抱怨道,“都是海棠說的,非要給我戴這麼多,我這脖子都被壓得直不起來了。”
付延銘隨手替她拔下來一些,來回看了看,又將寧木子頭上其他位置的珠釵重新排布了一遍,末了點頭道,“這下怎麼樣?”
別的寧木子倒是還沒發現,就是脖子果然輕了一些,點頭之後,看付延銘手中還拿著那些拔下來的珠釵,好奇的跑到銅鏡前麵去看。
各個角度都看了一遍,以她的審美看過去,倒是挑不出什麼錯處,再加上脖子卻是輕了,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等付延銘換好了衣裳,寧木子從芸娘那裏接過孩子,這才隨付延銘一道往前頭去。
海棠跟在他們身後,見寧木子頭上又樸素了起來,不覺在心裏著急。
暗地裏朝寧木子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寧木子卻像是根本沒注意,便是注意了也不明白,直把海棠給急的夠嗆!
廳中來的早的客人已經到了,寧木子也不怎麼認識,倒是王伯忙前忙後的在客人身邊來回忙活。
那夫人一見寧木子就熱切的起來招呼,順勢還看看寧木子懷中的孩子,“將軍,夫人。”
“哎呦,將軍真是有福分,夫人添了個這麼乖得大胖小子!”
慕慕得到誇獎也咧開小嘴笑了笑,寧木子便趕緊道,“您快些坐吧,哪有讓客人站著的道理?您要是缺什麼盡管告訴我一聲。”
看完了孩子,方才那夫人才又看向了寧木子,來回看著,反複誇道,“夫人真是漂亮!上次你和將軍成親,蓋著紅蓋頭也沒瞧見,如今一看可真不一般!”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寧木子得了這樣的誇獎,還是跟著笑笑,謝道,“夫人過獎。”
後頭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家官員和親眷,官員都拉著付延銘說些朝中的事,家眷則拉著寧木子的手說個不停。
見了幾家夫人之後,寧木子才覺察出海棠今早的意味來。
來府上的夫人一個個都衣著華貴,打扮的也是爭奇鬥豔,端莊大氣自然是有了,富貴逼人自然也少不了,其中一大半都要靠頭上的首飾來襯托。
這麼一比,寧木子倒顯得樸素許多。
等人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了,寧老太爺才和寧大伯一家坐馬車過來。
他們幾人一來,廳中眾人不覺間便分了一部分的眼神開始留意這些。
前些日子京城寧家認領了將軍夫人做大小姐的事大家也都聽說了,可聽說歸聽說,還沒幾個人真正見過。
而今日寧家的露臉,以及他們對待寧木子的態度,在無形之中又能決定許多事情,畢竟這可是京中有萬貫家產的寧家呀!
“祖父,大伯父,大伯母!”寧木子忙抱著慕慕上前,挨個兒叫了人。
“哎!”
寧夫人急忙應了聲,從寧木子懷裏接過孩子,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就像見到自己的親外孫一樣。
寧木子上去攙著寧老太爺的胳膊,略有些吃驚的樣子,聲音卻是響亮,“祖父,你怎麼也過來了?您年紀大了,這些小事也驚動您跑一趟。”
“這怎麼是小事?!”
寧老太爺一臉的不讚成,反駁道,“這可是我重孫子的周歲,我又不是已經老得走不動了,自然是要來的!”
許多年都不輕易出門的寧老太爺也能來親自做客,無形中便已表明了寧家對寧木子的態度。
入族譜也隻是第一步,能得到寧老太爺的認可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看來,寧木子這兩項像是都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