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與迎春樓的芍藥約好的日子,寧木子早早就換上男裝準備赴約。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她身邊跟著的不再是男裝打扮的海棠,而是換上了便服的付延銘。
因為兩個男人大街上同乘一馬太過紮眼,所以兩人是坐馬車去的。
一想到待會兒要跟付延銘一道去迎春樓,寧木子就有些坐立不安,真是想想都尷尬。
尋常人家妻子看著丈夫去青.樓的都是為了看著丈夫,到他們家卻反了過來,付延銘這是提防著那些青.樓女子對她動手動腳。
寧木子無力扶額,想想待會兒將要發生的事就一陣頭大,忍不住反複確認,“待會兒將軍真要與我一同進去?不如你在外頭等著吧,我進去一小會兒就出來了,絕對不會出什麼岔子!”
她這樣信誓旦旦的保證,付延銘卻是一點兒也不信,再說,他自有他的顧慮,“迎春樓裏登徒子太多,你自己進去不安全。”
特別是上次還遇見了五皇子,難保這回不會再遇到,那五皇子可比尋常的登徒子都難纏多了。
“可那裏頭青.樓女子也多啊,萬一你被占了便宜?”
付延銘聞言立刻用一種了然的目光看向她,會意道,“你說的對,看來咱們都不能去。”
寧木子一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給自己設了一套,連忙又陪著笑,“不不不,還是去吧。我現在畢竟是男裝打扮,那些登徒子誰會想不開占一個男人的便宜?”
寧木子頗為滿意的摸了摸貼在臉上的小胡子,一幅得意的表情。
可再看付延銘的臉色,卻是一言難盡。
撇撇嘴,寧木子神情似有不滿,雙手環胸看著他,“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偽裝的有那麼差嗎?”
為了這次男裝,她還特意束了胸,自己都覺得裝扮的堪稱完美無缺!
付延銘眼角帶笑的搖頭,說話的時候摸上寧木子耳垂,“也就騙騙普通人還行,換了別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被他這麼一指點,寧木子才意識到自己還打了耳洞,確實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
不過她也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裝扮就是漏洞百出的,嘴硬的繼續辯駁,“誰說男子就不能打耳洞?我看這都是歧視,要我說,就該讓男子也打耳洞!”
至少在現代就是這樣,打耳洞的男人雖然不多,可總歸還是有的,憑耳洞辨認男女這招就失靈了。
付延銘便也不再同她辯解,隻一味的笑著搖頭,目光中盡是包容。
寧木子自己也覺出了無趣,悻悻的收了手就不再多言,小聲嘟囔道,“我這男裝也沒有這麼差嗎......”
付延銘見她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像是積攢了不滿在心頭,便順便應道,“確實隱瞞的不錯,是我對你太熟悉了,要換了個人,也許就不一定能認出來。”
寧木子就像隻傲嬌的小貓,被付延銘這樣安撫性的順了順毛,原來的不忿就散了,就是還故作高傲的哼哼了兩聲。
從將軍府到迎春樓的距離不算遠,為了不讓人認出來逛迎春樓的人是將軍和將軍夫人,寧木子特意沒坐將軍府的馬車,硬是到外頭租了輛。
兩人一下車,付延銘便將手伸向了懷裏要付錢,寧木子卻用扇子擋住了他的手,故意粗著聲音道,“付兄,這錢我來付吧。這回這次就算我請你的,等下次再由你請。”
關於所謂的下次,付延銘挑了挑眉,不過還是配合的收回了手。
寧木子立刻樂嗬嗬的從懷中摸出碎銀子,交給送他們來的車夫,得到車夫的道謝聲之後,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甚至還朝付延銘挑了挑眉。
兩人並肩走進迎春樓,那迎春樓的嬤嬤還記得寧木子,當然記得最深的還是付延銘,畢竟上次跟抄家一般浩浩蕩蕩來了那麼多士兵,可是把她嚇得不輕。
“付將軍!”
嬤嬤歡喜的同付延銘打了招呼,接著才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寧木子,熱絡道,“這位小哥,您也來了!”
寧木子淡淡點了幾下頭,將手中扇子搖的呼呼作響,熟門熟路的道,“芍藥姑娘在嗎?”
“哎呦,不巧!”
嬤嬤的臉立刻一皺,賠笑道,“芍藥正在樓上接待客人呢,這會兒怕是不妥。這位公子,您不妨再看看我們這兒的其他姑娘?哪個都不必芍藥差呢!”
寧木子便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擺手道,“既然說了是來找芍藥的,那我就一定要等到她,中途去找別人算是怎麼回事兒?”
嬤嬤便一臉為難的臉色,懇求道,“小公子若是真要等芍藥,不如您到樓上雅間先休息一會兒?等她那邊客人招待完了,奴家立刻讓她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