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醉酒醒來之後,倒是不如往常一樣會頭疼。就是寧木子渾身酸軟的從床上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由付延銘留下的痕跡,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看來她真得改一改一喝就暈,還偏要喝的毛病了。也省的喝醉了之後什麼都纏著不放,白白入了狼口也不知曉。
寧木子扶額在房中默默後悔的時候,海棠便從外頭進來了,一進來就喜道,“小姐,方才寧府托下人來府上送消息,是關於三小姐的!”
“寧秋子?”
寧木子一想起這三個字就覺得頭疼,卻見海棠一派喜氣洋洋的,不由問道,“你高興什麼呀?”
海棠便也喜悅的看了寧木子一眼,接著又掩唇笑道,“三小姐要出嫁了!嫁給城東開當鋪的那家做兒媳婦,這可不是件好事嗎?”
“城東開當鋪那家?”寧木子出門的次數並不多,再加上她方向感太差,時常會分不清東西南北,海棠這形容,實在是將她搞得一頭霧水。
見寧木子這幅困惑的模樣,海棠隻好又提醒道,“那當鋪家的夫人,就是那日在老太爺的壽辰上,非要將女兒介紹給您的那位!三小姐要嫁的,便是她家中獨子,那日也同您有過衝突。”
經她這麼一說,寧木子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那日他們在花園中替寧秋子趕退的那個登徒子,沒想到寧秋子最終卻要嫁給他,不得不歎一句,造化弄人了。
算一算那日之事也沒過幾日,寧木子倒是懷疑道,“怎麼忽然定下要嫁給他?”
“小姐,您有所不知!”海棠細心的將房門給關上,又往裏頭走了走,離寧木子更近上一些,壓低了聲音小聲同寧木子道,“原本那人就上門提親過幾回,本來前兩年三爺一家就要答應了,後來不知怎地又給拒絕了。到了這兩天,又忽然就定下來了!”
算一算時間,寧老三一家要答應的時間正好是付延銘失蹤後的那段時間,而他們又後悔的時候,也是她和付延銘忽然就回來。如今又忽然答應,是在寧老三的麵目被揭穿之後,寧秋子徹底無望嫁給付延銘了。
“哼,他們一家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寧木子忍不住冷笑一聲。
若不是有她揭露寧老三這事兒,恐怕那寧秋子還懷著不該有的心思,削尖了腦袋想嫁給付延銘做妾室。
海棠將手中的請柬朝寧木子遞過去,“這是方才那小廝送來的,三小姐的婚期是在一月後,小姐您要不要去?”
寧木子接過來草草看了一眼,就隨手放到一旁,“去倒是不必了,不過我這當姐姐的,心意卻一定要盡到。到時候等她成婚那日,一定要備份厚禮送過去!”
海棠便又掩唇笑了笑,一幅了然的神色。
寧木子這時才撩開簾子探出頭來,朝海棠道,“來,服侍我更衣。”
寧木子剛起來的時候隻穿了裏衣,這會兒忽然站起來,便將身上的痕跡露了個一清二楚。
海棠一個未出門的大姑娘見狀便羞紅了一張臉,輕輕“呀”了一聲,趕緊將腦袋給扭到一邊去。
寧木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情景,臉頓時也紅了一片。忙將裏衣好好裹了裹,趕緊扯過一旁的中衣給穿上。
等海棠再抬起頭的時候,就見寧木子正笨拙的往自己身上套著繁瑣的衣物,著急的鼻尖都沁了汗。
“小姐,讓奴婢來吧!”海棠掩唇輕笑了笑,趕緊又忍下了跑去伺候寧木子。
寧木子頓時覺得更加難堪,輕咳了幾聲掩去尷尬,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
換衣服的過程中,海棠這丫頭一直在克製的笑,直把寧木子笑的分外不好意思。
寧木子一邊勉強保持自己一臉平靜的同時,默默在心中吐槽付延銘,想著怎麼等付延銘回來之後,好好的教導他一番,讓他不要在如此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
不過等付延銘回來之後,還沒等她顧得上教導付延銘,便有一個不速之客過來了。
王伯進來之後,先是朝付延銘行了一禮,接著才同寧木子道,“夫人,寧三小姐來了。”
又是寧秋子?
寧木子沒想到,她已經離開了寧府了,寧秋子還是這麼陰魂不散的纏上來。
不過人已經到了家裏頭,總不好就這麼趕出去,寧木子就隻好道,“我馬上就去。”
也許是因為寧老三那事兒,如今的寧秋子看上去已經沒有從前那樣咄咄逼人了,反而顯得更加冷靜穩重一些。
見到寧木子之後,寧秋子也能客客氣氣的喚上一句,“見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