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采露的態度還算懇切,加上春草是皇後派來的宮女,而三皇子又是皇後的親兒子,春草也不會將胳膊肘拐向薛采露,寧木子這才道,“既然如此,春草你便同薛小姐去一趟吧。”
春草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和機會,老實的應了聲便低眉順眼的跟著薛采露走了。
剩下就隻有寧木子一個人在營地四處走走,為了避免迷路,寧木子盡量挑著她們來時的路走。
可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這營地的帳篷高矮胖瘦也都相仿,離得遠了連皇帝那顯眼的明黃色帳篷也分不清在哪兒了,寧木子明明覺得自己走的路跟來時是一樣的,可就是迷路了。
繞來繞去繞的頭都要暈了,周圍的帳篷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的。加上寧木子對裏頭的人也不了解,自然也不敢貿然進去問路。
不大一會兒功夫,寧木子已經著急的額頭冒汗了。若是放在尋常還能叫叫暗衛,可惜在來之前皇上就下令了,任何人不得帶私人守衛,就連暗衛也不被允許。
寧木子急的焦頭爛額,不斷的在周圍打探,隻等著哪裏出來個人,好拯救她於水火。
心煩意亂之時側身一轉,就見前頭多了個往前頭走的女人。從背影來看,那人實在是像極了多娜。
寧木子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人了,揉了揉眼睛重新看,那女人還在繼續往前走。
寧木子打定主意,不管是不是多娜,自己都要跟上那女人,就當是找個活人認路罷了。
因為心裏還有一種懷疑那女人是多娜的矛盾心裏,寧木子好幾次都不敢真正上前,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那女人。
不知不覺間,寧木子已經不知道跟隨那女人到了哪兒了。隻見到那女人停在了一頂帳篷麵前,接著沒有任何猶豫就走了進去。
寧木子快步跟上那女人,很快便也停在了那女人所在的帳篷外頭。站在外頭聽不見任何聲音,寧木子猶豫了一會兒決定真把自己當做問路的,揚起嗓音朝裏麵喊,“有人在嗎?”
裏麵沒有任何人回應。寧木子猜測大約是裏頭的人沒聽見,便又繼續扯高了嗓音喊道,“裏麵有人嗎?”
如此幾次之後,裏頭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寧木子簡直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大白天的,就覺得後背瘮得慌。
站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寧木子正想著要不要就這麼走了,忽然聽到裏頭“咯噔”一聲,傳來重物落地的生意。
下意識往前挪了兩步,等寧木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不覺間進了帳篷裏頭了。
這間帳篷裏頭的布置跟他們那間一般無二,隻有細微的些許不同。地上鋪著的毛氈上頭倒了把椅子,看來這就是方才傳出聲音的源頭了。
可是這房裏明明沒有人,椅子又是怎麼倒地的?
寧木子心中疑惑,擔心是自己方才遺漏了什麼,便又仔細的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帳篷裏並沒有人。
而唯一沒檢查的,也就隻有屏風後頭的那張大床了。屏風大概比成年男子的身高稍高一些,若是在後頭藏個人的話,從寧木子的角度確實看不出來。
反複猶豫幾次之後,寧木子憑著心中對那個女人身份的猜疑,總算是鼓足勇氣到屏風背後一探究竟。
毛氈踩在腳下十分柔軟,這在無形之中也能削弱人走在地上的腳步聲。再加上寧木子刻意放輕了腳步,所以她雖然在一直往前走,帳篷裏仍然靜悄悄的。
寧木子小心的挪到屏風旁邊,還沒來得及往床上看看一探究竟,身子就被旁邊忽然伸出來的一隻有力大手給抓了過去。
腦袋在結實的屏風上頭重重一撞,頓時有了頭暈眼花的感覺。寧木子隻覺得眼前閃著星光,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已經被橫過來的那隻大手牢牢的堵住了。
寧木子雖然與這人沒怎麼交流過,可對這雙陰鷙的眼睛卻是印象深刻。捂著她嘴的人,分明就是五皇子!
寧木子“唔唔”的叫了幾聲,五皇子立刻冷硬的威脅道,“不準出聲!”
危急關頭,寧木子隻能拚命的點頭,隻盼著五皇子能大發慈悲鬆開捂在她臉上的這隻大手。她已經快被這隻手,給捂得喘不過來氣了。
見寧木子一個勁兒點頭,五皇子才總算鬆開了手。
得到解放的那一刻,寧木子立刻拚命的大口呼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