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寧木子對她的懷疑,薛采露咬著下唇,模樣十足的委屈,“夫人可是不相信我?我在家裏也是下過廚的,並不像夫人想象的那樣。”
寧木子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了抖胳膊,這才勉強答應薛采露,“那就請薛小姐和我一起吧……”
薛采露立刻換上一幅歡喜的表情,利落的翻身下馬。
寧木子見她騎馬的動作幹淨利索,猜想薛采露可能真是個手腳麻利的人,略微鬆了一口氣。
樹底下長了一叢又一叢的蘑菇,寧木子確定都是正常的能吃的野生菌,這才囑咐薛采露,“薛小姐采那一片的,我就把這一塊兒的給采了。”
寧木子自覺承擔起最多的那一片,薛采露見狀也沒有反對,默默的蹲下,身子學著寧木子的樣子采起來。
蘑菇總共也沒有多少,兩人合夥不大一會兒也就采完了。許是為了采摘的時候方便,薛采露采蘑菇的時候還擼起了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的藕臂。
用幹淨的手臂擦了擦臉,薛采露才將手裏的野生菌遞給寧木子看,“請夫人瞧瞧,看看裏麵的蘑菇是不是都能要。”
寧木子大致看了一眼,除了裏頭夾雜了些雜草之外,倒是沒什麼異常的。
因為蘑菇路上不好攜帶,加上也快要到中午了,三人便決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將手上的這些野味先處理吃掉一部分。
太靠樹林外側生起火來容易被人發現,三人如今的身份本就尷尬,若是再引來旁人的目光就更顯得怪異,以是三人心照不宣的挑了個靠裏的僻靜地方。
付延銘坐在一邊處理今日獵到的獵物,寧木子則省下來自己帶來的半壺水,將她和薛采露采摘來的蘑菇做了簡單的清洗處理。
薛采露撐著腦袋蹲在一旁,看寧木子把這些蘑菇給處理幹淨,又用樹枝給串好。看了一會兒之後,薛采露便也學著寧木子的樣子,將她們采來的蘑菇穿成串。
這邊的蘑菇處理好之後,付延銘的獵物也處理好了。一共收拾了兩隻雞,清除掉的內髒被付延銘就地挖坑給埋了,這才免於讓寧木子見到血腥的場麵。
看著這兩隻處理好的雞,寧木子福至心靈,眨眼笑道,“剛好可以做兩隻叫花雞!咱們三個人吃,肯定也夠了。”
“叫花雞?”
付延銘和薛采露皆是疑問,不過付延銘沒有問出聲就是了。
見兩人驚訝的表情,寧木子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好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沒聽說過叫花雞嗎?”
薛采露沒有回答,而是滿臉天真的看向付延銘,“將軍,夫人口中的叫花雞是什麼呀?”
付延銘隻是看向寧木子,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確了。
寧木子這才意識到,對於這兩人來說,叫花雞原來是道全新的菜品。如今兩人都不知道,這就到她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寧木子也沒立即回答,神秘的一笑,“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隻見她挖了一堆土,將剩下的半壺水盡數倒進了土堆裏,看樣子是要和泥?
薛采露立刻嫌棄的捏住鼻子,一連後退好幾補,“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玩兒起了泥巴?”
寧木子忍不住抽抽嘴角,倒也懶得跟她解釋自己不是在玩兒泥巴的事實。
她將這堆泥巴給活好,隨手拿了隻付延銘已經處理好的雞,用和好的泥巴細細抹在外側。
“夫人,你怎麼能把這種髒東西抹在吃的上頭呢?!”
薛采露大驚小怪之後,發現在場的兩人沒人搭理她,臉上不由有些尷尬。她惱羞成怒,終於氣憤的大喊大叫,“你把這隻雞給糟蹋成這樣,一會兒咱們該怎麼吃呀!”
寧木子忙著做叫花雞,無暇跟薛采露說太多,在往雞身上抹泥巴的間隙抬頭來看薛采露,“薛小姐,你先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薛采露自己氣憤了一番,見寧木子沒有任何認錯的態度,反而隻顧著往雞身上抹泥巴,隻能向付延銘求助,“將軍,這可怎麼辦呀?這隻雞被糟蹋了,咱們中午就隻剩下一隻了!”
本來是要從付延銘這裏尋求心理安慰的,哪知付延銘隻是隨口應付了她一句,接著便拿起另一隻僅存的雞,向寧木子求教,“這隻也要抹嗎?”
寧木子看了看自己這兒剩下的泥巴量,又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一番薛采露的神情,這才大發慈悲的鬆了口,“這隻就算了吧,沒有那麼多的水用來和泥巴了。”
薛采露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慶幸總算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