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將厚厚的泥巴都裹在那隻雞的身上,將處理好的雞用兩隻結實的樹枝穿了起來,掛在付延銘臨時搭建的簡易架子上。
薛采露鬱悶的撐著腦袋蹲在一旁,不時的看看寧木子兩手髒兮兮的泥巴,嫌棄的直撇嘴。寧木子根本就沒有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不知付延銘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更可氣的是,付延銘不僅默默的都忍了,還一幅樂在其中的樣子,怎能不讓人生氣?薛采露真是好奇極了,這寧木子到底給付延銘灌了怎麼樣的迷魂湯,能將他給迷成這樣?!
因為外頭有一層厚厚的泥巴包裹,所以雞肉不容易烤熟,香味也不容易出來。
寧木子眼巴巴的看著架在火上烤的那隻叫花雞,順便監督付延銘不時翻個麵,好讓雞肉被燒烤的均勻。
本來是不餓的,監督付延銘這一會兒,寧木子竟然就餓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那隻叫花雞都快望眼欲穿了。
薛采露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光看火上那一坨黑乎乎的,自己就已經倒盡了胃口,寧木子竟然能期待成這樣!薛采露不由對寧木子的看法又輕蔑上幾分。
估摸著雞肉已經烤好,外表濕黑的泥土如今已經烤至幹黃,最外層的泥巴也跟著脫落了一些,露出裏頭的色澤仍然是幹黃的,寧木子這才相信叫花雞已經熟透了。
催促著付延銘趕緊將做好了的叫花雞拿下來,寧木子特意拿出來了付延銘送她的那把匕首。
“外頭燙,還是我來切吧。”付延銘看見她的動作,不由分說的將匕首從寧木子手中接過來。
匕首小歸小,卻能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對待這隻叫花雞,自然是兩刀下去就已經斬成兩半了。
外表的泥土連同裏頭的雞肉被對半切開,香味立刻湧了出來。這香味要比單純的烤雞還要濃厚,聞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寧木子深吸了兩口氣,用匕首切下來最裏頭的幾塊雞肉遞到付延銘嘴邊,叮囑他道,“嚐嚐看熟沒熟。”
付延銘聽話的將嘴邊的雞肉吃下去,認真的品味一番,點頭道,“熟了。”
寧木子小小的雀躍了一下,接著意識到薛采露還跟在身邊,便收斂了一些喜色。從裏頭切開幾塊兒鮮嫩的雞肉遞給薛采露,“先請薛小姐嚐嚐我的手藝。”
薛采露此刻心中別扭的很,她將臉轉到一邊,輕蔑的看一眼寧木子遞過來的雞肉,嫌棄道,“這肉外頭裹著的泥土,髒的很!我可不如夫人一般膽大,若是在外頭吃了這些東西,回去後爹娘定會教訓我的!”
寧木子簡直想給她個白眼,不過還是得強撐起一幅笑臉看向薛采露,“薛小姐當真不要?”
“不要!”
薛采露連正眼都沒看麵前的那兩塊雞肉亮眼,固執的仍然將腦袋扭到一邊。
寧木子原本也隻是客氣客氣罷了,見薛采露開始端起大小姐的架子,自己也懶得再奉陪,直接將這兩塊兒雞肉自己給吃了。
吃完了之後還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回頭看著付延銘,“將軍覺得這叫花雞做的如何?”
“不錯。”
付延銘淡淡點頭,旋即又用自己的匕首從上頭切下來幾塊兒。
薛采露見他們二人已經開始享受美食,當真再沒一個人過來勸,心中便更加吃味。
光是自己吃就算了,付延銘還時不時要喂給寧木子一些。薛采露在旁看著,隻能氣憤不已的在心中吐槽,這寧木子又不是沒長手,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要將軍喂,可惡至極!
寧木子當前隻顧著和付延銘一起愉快的享受美食,哪裏會管薛采露心中怎麼想的。何況雞肉做好之後她算是立刻便給了薛采露,隻是人家不肯要罷了。
正吃肉吃的痛快,寧木子便敏銳的感受到周圍有馬經過。不過聽動靜人並不多,應該隻是誰恰巧路過罷了。
這個念頭還沒想完,外頭便響起了一串輕快的馬蹄聲。馬蹄聲過後,三皇子翻身下馬,牽著手中的駿馬朝付延銘走去。
“付將軍在這兒吃什麼好吃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三皇子嘴上帶著埋怨,一路走來的時候臉上卻帶著笑。
三人見過三皇子過來立刻要行禮,三皇子本來要說,沒有外人不必多禮,餘光瞥向薛采露時便又改了想法,“不必多禮。”
將手中牽著的馬係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三皇子這才走過來,“三裏地外就聞見你們這兒的香氣了,付將軍是在開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