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為何?”
皇後聽罷便也狐疑起來,先是將目光落向一排站在寧木子身後的太醫,接著才看向寧木子。
但寧木子總不能告訴她,皇帝暈倒是因為吃了丹藥,這丹藥中的鉛和汞之類的重金屬離子過高,導致皇帝重金屬離子中毒了吧?
所以寧木子隻是客氣的笑笑含糊道,“具體原因不便細說。不過皇後娘娘須謹記,萬不可再讓陛下服用丹藥了,這次尚有解決之法,下次,也許就不一定了!”
寧木子這話已是逾距,不過皇後此刻正心憂皇上的病情,無暇顧及這些細節。
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都束手無策,唯有寧木子提出了解決方案,皇後已經將她的話奉為圭臬,“本宮記著了!日後定當好好叮囑陛下,絕不再讓他服用這些!”
說話之間,三皇子派去的心腹已經捧著一碗雞蛋清回來了。
皇後忙從這人手中接過碗,用勺子在裏頭攪了攪,發現裏頭的液體是無色的粘稠狀,還伴有明顯的腥味,不禁猶豫起來,“夫人,這碗裏裝的是什麼?”
皇後也是出身名門的大家小姐,自然對這種廚房之物一概不知。
寧木子也無暇與她過多解釋,隻能催道,“是給陛下的解藥!請皇後娘娘為陛下一滴不漏的服下,要盡快!”
見屋中眾人,包括周圍的一眾太醫都沒有異議,皇後便放下了戒心,趕緊給皇上喂雞蛋清。
喂藥的過程倒是十分順利,皇後喂完以後,周圍守著的老太醫立刻上前替皇上把脈。
約摸把了有小半個時辰,見皇上的脈象沒有因為那碗灌下去的雞蛋清而失去異常,老太醫這才放心的收回手。
皇後兩頭各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信任老太醫,“大人,陛下什麼時候能醒?”
回答她的隻是太醫的搖頭,“付夫人說喂雞蛋清有效,又有付大人與三殿下竭力相保,老臣才敢同意。不過最終療效,何時才能醒來,都得問付夫人了。”
“胡鬧,真是胡鬧!”
皇後想起剛才自己親手喂下去的那碗“藥”,原來隻是一碗普通的生蛋清,頓時就覺得荒謬可笑。
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三皇子,皇後惱道,“他們胡鬧也就算了,怎麼你也跟著胡鬧?茲事體大,怎能由一個外行人隨意做主?”
“母後。”
三皇子目光確實堅定,堅持道,“您先別急,咱們現在一起等父皇醒來。父皇吉人天相,自然不會有事!”
“哎!”
皇後也知道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皇上如今成了這樣,怕是性命都難保,三皇子居然敢說用自己項上人頭保全對方的話!
可事已至此,皇後也隻能認下了,為了不讓三皇子的處境真到了那一步,皇後就趕緊朝眾人道,“他們這群孩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話都敢說!這種話咱們關起門來自己說說也就算了,怎麼還說出去讓別人笑話?”
皇後說罷略顯氣惱的在三皇子身上拍了幾巴掌,在場的眾人立刻會意,當即表態道,“皇後娘娘放心,我等一定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皇後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剛想吩咐下人進行打賞,三皇子自己卻站了出來,“母後,兒臣已經不小了,自然有下決斷的能力!這事兒臣既然已經提出來了,就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皇後著實被三皇子給氣的不輕,她冷著一張臉又把剛換過來的下人給支走。
偏偏又有五皇子在這個關頭跳出來,“皇後娘娘放心!三哥說的話,兒臣一定會謹記。再說了,咱們也不能光留付將軍一人處置呀?”
皇後極度厭惡貴妃,自然也厭惡貴妃所出的五皇子。冷冷將頭一轉,索性不再說話。
眾人在皇帝塌前守了大半個時辰,床上的皇帝才終於醒了過來。
隔著一層明黃色的紗帳,誰也看不見裏頭皇上的動作,不過卻清晰的聽見在裏頭伺候皇上的皇後激動叫喊,“陛下!陛下醒了!”
原本還算安靜的室內頓時亂做了一團,宮女太監們該忙的都去忙,太醫和皇子公主們紮堆的往前湊,寧木子見狀便退出了人群,往外側挪了挪。
跟她有一樣動作的還有五皇子。跟一眾拚命想往裏頭擠得皇子和公主不同,五皇子則安靜的站在遠一點的地方,像個局外人一般。
不過寧木子此刻也顧不得這些,她上前幾步來到五皇子麵前,恨得牙癢癢,“現在可以將將軍放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