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昨晚毫發無損,薛采露可就不一樣了。她額角被燒紅了一塊兒,身上的好幾處也被燙傷了。
太醫來過之後,說她額頭上的傷人能治好的,隻要用他們特別研製的去疤膏就行!
可惜太醫最後隻給了薛采露一瓶,多餘的就再也沒有了。她不止臉上要除疤,身上的其他地方估摸著也要。
而太醫留給她的這罐藥膏,想也知道是遠遠不夠的。薛采露原來以為藥膏珍貴,正想托薛丞相再去要來幾瓶,結果卻得知消息,太醫昨晚直接就給了寧木子五瓶!
她一個沒病沒痛的霸著五瓶的膏藥不鬆,薛采露自己這個受傷的病人也隻分到了一瓶,想想她又怎麼會甘心呢?
因為薛采露傷的在臉上,身體的其他部位問題不大,四人一道進去的時候,薛采露正坐在桌邊看書。
如果她不張口不說話,不知情的人斷然也能當她是個恬淡的賢惠淑女,可惜隻有寧木子和九公主才知道她幹淨的外表下藏了多少的汙穢。
薛采露是有專門的休息帳篷的,並不需要和薛丞相擠在一起。所以這回帳篷中就沒有薛丞相,倒也方便了不少。
寧木子主動開口道,“今早薛丞相來找我們,想來是因為薛姑娘的傷,愛女心切才來的!這不,知曉薛姑娘傷的嚴重,我和將軍特意前來探望。”
九公主卻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笑道,“人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看呢,倒也是這個道理!”
薛采露被她氣的臉都紅了,不過礙於付延銘和三皇子在,為了維持自己恬靜淑女的形象,隻能默默吞下了這口窩囊氣,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公主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難道,咱們這裏麵,有誰是禍害嗎?”
“聽不懂就算了!”
九公主不懷好意的朝薛采露眨眼,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十分悠長,弄得薛采露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三皇子卻不如她們兩人這般,直接問道,“薛姑娘,我們奉父皇之命,徹查昨日起火一案。姑娘本來也該在外頭的,結果卻被賊人打傷丟到了火場!不知姑娘昨日清醒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或者可疑的人?”
“我知道三殿下要問什麼。”薛采露了然的笑笑,伸手一指寧木子,“昨晚襲擊我的人就是她,你們要不要把她給抓起來?我懷疑腦袋上的傷是被她給打的。如果你們不把她給關起來,那麼我有理由認為你們都是跟她一夥的!”
寧木子無緣無故被薛采露點名出來,擺明了是要從她身上挑刺。對此寧木子也是無奈,隻能解釋道,“薛姑娘,這事我已經跟薛丞相說過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雖然我沒有出現在火場,可我也同樣被打暈了……”
“夠了!”薛采露不滿的打斷她,語氣中帶著輕蔑,“這些你和我爹說過了,我也是知道的。不過你忘了一點兒,我可不像我爹那樣好忽悠!”
“光憑你沒出現在現場這件事,我就能懷疑你才是幕後真凶。”
“這可真是無稽之談。”寧木子都要氣笑了,無奈的看向薛采露,“薛姑娘,要是您對我有什麼私人情緒上的不滿,還請您暫時忍著,事後再來找我發泄也成。可是現在我們是在調查案件,還是希望你能稍微重視。”
“你要把昨晚聽到的看到的都說出來。皇上已經下了命令要將軍徹查此案,若是因為遺漏細節查不出來,將軍可就……”
恰到好處的停頓,才能勾起魚兒對誘餌的渴望。薛采露雖然討厭寧木子,可她對待付延銘的感情還是有真情在的。
寧木子說這些,為的就是激起薛采露舊日對付延銘的感情,好讓她說實話。雖然這樣說是將付延銘當成了誘餌,可事到如今,方法隻要有用就成了。
為了彌補付延銘,寧木子就選在薛采露視覺死角的地方捏了捏付延銘的掌心。這麼做倒有些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意味,不過付延銘卻很受用。
薛采露果然為難的看了看付延銘,神色已有鬆動。不過想到另一件事,她便提出了談判的條件,“我知道你那裏有五瓶去疤的藥膏,隻要給我一瓶,我就能說出昨晚的事。”
“不行。”
薛采露原本以為不算什麼難事,得到寧木子的拒絕之後,氣的直接擺手趕人,“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趕快走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是來求人的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