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要一支藥膏,為的是以防萬一。現在傷疤雖然好了,誰能保證日後每個磕著碰著的時候呢?
結果就這麼個小小的願望寧木子都不肯滿足,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薛姑娘,那藥膏不是我用來外敷的,實際是給將軍用的。”寧木子企圖動之以情。
這回薛采露倒沒那麼容易上當,懷疑道,“將軍受了傷我是知道的。可是傷口遠不到需要用掉五瓶藥膏的地步吧?夫人見一瓶都不舍得出,就甘願看將軍受罰,嗬!”
“非也,非也。”寧木子趕緊搖頭,“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去疤膏這種東西。所以多討了一些,想用來淡化將軍脖子上的疤痕。那疤痕大家都知道的,那麼深,必然不是一瓶兩瓶就能治好的。”
薛采露這回倒是真信了,悶不吭聲的一低頭,須臾才抬頭道,“我就直說了,昨晚打暈我的,應該是個女人!不過並不是一般的女人,這女人的身高有尋常男子那般高大,生的也是嫵媚又動人。哪想到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我腦袋現在還疼著呢!”
“女人?”寧木子低低驚呼一聲。
不止她沒想到,剩下的三人也一幅沒想到的樣子。顯然從一開始眾人隻朝男人那條線路追去了,想著營地中能徒手抗動兩個女人的,怎麼也得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可誰能想到,做這種事的卻偏偏是女人呢?
見到眾人驚訝的樣子,薛采露心中暗自得意,“如果不是我主動說,想來大家都不會猜到吧?”
三皇子從桌上拿出紙和筆,直接就坐在了桌邊,“薛姑娘可否還記得那女人長什麼模樣?我現在將她畫出,命令手下人挨個去盤查,最後一定能找到這個人!”
這倒是為難住了薛采露,事實上她腦子裏也一直昏昏沉沉的。隻朦朧記得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具體長什麼樣子卻是記不清了。
腦海中的人像像是隔了一層紗,分明就在眼前,可怎麼也想不出來。
“該死!”薛采露不由敲敲了腦袋,驚歎道,“我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一點印象也沒了……”
九公主便毫不留情的譏諷薛采露,“我看哪是記不清了,分明是從一開始就在胡編亂造吧?現在讓你展現真本領,也就露餡了!”
“哼!”
薛采露冷哼一聲別過腦袋,視線觸及一旁站著的付延銘,立刻可憐巴巴的求情,“將軍,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沒憑沒據的事,我又怎麼會瞎說呢!倒是公主殿下居心何在,一直將禍水往我身上引,難道是因為公主其實早就知道了什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九公主氣的跺腳,秀眉擰成了八字,“你能說出這種話,莫不是自己虧心事做多了?三哥和將軍才不會相信你的謠言。”
薛采露卻狀若無辜的眨眨眼睛,“我什麼都沒說呀,隻是合理的提出自己的猜想,難道我連懷疑的權利也沒有嗎?”
正事倒是沒辦成什麼,隻得到了一個襲擊者是女人的消息,就換來薛采露和九公主一連串的鬥嘴爭吵,惹得人無比厭煩。
寧木子目光移向桌麵的那張白紙,想起薛采露說過的那女人身量很高的話,腦海裏忽然多了個奇怪的念頭。
“殿下,能不能麻煩你,按我說的來畫?”
三皇子見寧木子表情嚴重,以為她忽然從記憶中尋找到了那女人的痕跡,便趕緊道,“好,我聽著呢!”
寧木子憑著自己對多娜這麼久的記憶,老實將她的樣貌描述了一遍。雖然個別地方可能會有偏差,可總體來說還是一般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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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畫圖的水平高超,寧木子也與多娜相處了有一段的時間,對她各個方麵還算了解。而出自三皇子筆下的這幅畫,從各個方麵來說,都與多娜十分想象。
寧木子拿著那幅畫過去,激動的連手心都微微潮濕,“這畫上的人,是你昨天見到的那個嗎?”
薛采露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不確定起來,“好像有些像,有些又不像。具體的我也想不太清楚了,畢竟隻是驚鴻一麵,一個陌生人的樣貌也記錄不了太久。”
寧木子原本心中的期待,此刻就都被薛采露的這番話給兜頭一盆涼水澆滅了。原來還以為自己抓到了引線,現在來看卻是一無所知,自以為是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