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思念(2 / 2)

“你這話說的也不對。那薛小姐豈是咱們一樣的凡夫俗子,普通家世?自家的金銀恐怕也是成箱的堆砌!”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

寧木子無所事事的聽著馬車周圍的百姓閑聊,目睹這縱橫了半條街的迎親隊伍連最後一人也走出街尾,兩側的侍衛這才散了。

侍衛一走,路麵就寬闊起來,尋得空閑的百姓們馬上開始議論起方才那樁盛大的婚事,一番激烈爭論之後,最後總算統一了相同的意見:五皇子可真有錢!

寧木子對於這些閑話沒有多大興趣,想到這場婚禮隻是咂嘴。這兩人瞧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平日連話都沒見他們說過就能混在一起,倒是讓人大跌眼鏡。

將軍府門口依舊有王伯帶著重下人在門口迎接,這回的王伯看到寧木子回來,臉上沒了往常的喜悅,取而代之的則是小心翼翼,“夫人,今日是五皇子和薛小姐成婚的日子,您怎麼沒去啊?”

主動挑起試探寧木子態度的同時,王伯自己也在小心翼翼。寧木子沒想起來自然有他一份缺少提醒的責任在的,若是寧木子真生起氣來要罰他,那也是擋不住的!

不過幸運的是,寧木子隻是奇怪的看他一眼,接著便道,“我為什麼要去?看熱鬧的又不止我一個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有這閑工夫,我還不如回府送會兒覺呢!”

王伯聽了她這番話這才如蒙大赦。鬆了口氣的同時用袖子擦了擦腦門,等到深色的衣服被汗漬打濕了之後,這才察覺自己方才竟然嚇出了一頭的汗。

快速的擦完汗,王伯已經調整好表情,恭敬的抬手,“夫人,請。”

看到自己熟悉的院落,院中熟悉的花草,寧木子在外疲憊久了的心總算放鬆下來。

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寧木子本想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的,不過礙於有這麼多人在,也就默默忍下了。

房裏自是收拾的一切妥當,寧木子進屋之後遣散下人,舒舒服服的在床上打了個滾。

床鋪已經換上了嶄新的,上頭還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應該是洗過之後又被專門熏製衣物的香料熏過一遍了。

香味雖淡,仔細聞聞也是能聞得出來的,味道還容易沾在衣服上。幾次寧木子從付延銘的身上聞到的,便是這種極為淡雅的香味兒。

如今床鋪上都沾滿了這種淡雅的香,卻不見香味的主人歸來。

寧木子停下來回滾的動作,默默的抬頭望著床頂,空著的手撫上身邊同樣空著的床畔,她有些想付延銘了。

起初這種感覺隻是淡淡的,正如幾不可聞的淡香。但一旦引起了這樣的念頭,寧木子便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了!

譬如晚間獨自在房中用飯的時候,熟悉的場景身邊卻是空著的。以往付延銘在的時候,她碗裏的菜總是滿的,幾乎不用自己費勁挑選。再如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屈起身子後背習慣性的朝後麵抵了抵,可惜什麼都沒觸碰到。

寧木子閉眼又睜眼,明知這麼做是徒然無用的,手還是不可抑製的撫上了身邊空著的床畔,一片冰涼。

神色惶惶的從床上坐起,寧木子從妝奩下層摸出了付延銘最近一次寄來的信,那已經是一周前了。

信上寥寥數行,每個字寧木子都仔細閱讀過好幾遍,合上信的時候,每個字都在腦海清晰可見。

“罷了,罷了。”

認命的一搖頭,寧木子取來一張幹淨的紙,細細的磨過墨之後,開始珍重的在紙上書寫。

才寫過了兩行,回頭一看卻覺得語氣不夠鄭重,寧木子拿起這張信紙團了一團,隨手丟到了一邊。

再拿出另一張紙的時候,剛要下筆,卻忽然想不到要寫什麼了。這些天在家裏雞毛蒜皮的事都寫上未免冗餘,付延銘在前線打仗,也未必得空翻看這些。

猶豫間一滴墨水便落在了紙上,這封信自然也是寫不了了。

……

早早的躺上.床之後,為了一封信又起身折騰到大半夜。

昏黃的燭火拉長寧木子伏案的身影,長長的打了個嗬欠之後,寧木子將手中寫好的信拿起來看了看,不錯,還算滿意。

又打了個嗬欠,寧木子揉著早就困頓不堪的雙眼,這才又重新躺到了床上,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壓在鎮紙下未幹的紙上隻有寥寥幾行,“安好勿念,望早起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