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登基大典設置在半月後,付延銘作為最大的功臣,自然要一同前往。
新皇即為伊始,國家自然要發生小規模的陣亂,全賴付延銘在軍中坐鎮壓製下來。
登基大典足足準備了半月有餘,付延銘一早就頭頂玉冠,除去了一貫所穿的鎧甲,換上深色朝服。
五指寬的腰帶將他的腰束的很細,付延銘整個人站在那兒,更顯得長身玉立。除去了脖頸上的那道疤,更襯得付延銘五官端正,長眉入鬢。
付延銘的手指很長也不算粗,因為常年拿兵器的緣故,虎口和指腹有一圈老繭,摸起來會很癢。寧木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趴在床邊半夢半醒的看付延銘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襟和袖口,就覺得他手指靈活又細致,說不出的迷人。
察覺到身側傳來的目光,付延銘將袖子整好,健步行至寧木子麵前,“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寧木子還是那幅半夢半醒的樣子,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張嘴打了個嗬欠,含糊不清道,“沒事兒,我就看看你。”
付延銘聽罷唇角微揚,正要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小廝的催促聲,“將軍,進宮要晚了,快卯時了!”
付延銘翹起的唇角便又放了下來,低低的應了一聲,大掌在寧木子蓬鬆的發頂揉揉,“等我回來,晚上一起進宮。”
寧木子視線追隨者付延銘走出房門,等到門在自己眼前合上,便閉眼在床上滾了一圈,直滾到最裏麵。
進宮?
寧木子閉眼咂摸了一下付延銘臨走時留下的話,腦子裏跟著過了兩遍,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了身子。
要進宮了!
新皇登基頭日,皇帝在宮中設下晚宴,宴請一眾大臣,大臣的家眷也可一同前往,付延銘自然便帶上了她。
寧木子不免有些激動,雖說她已經不是頭一次進宮了,再說三皇子沒當皇帝之前自己也與他打過一些招呼,不該如此緊張才對。可想是這樣想的,心髒卻跟著跳的猛快。
明明整個人還是困著的,眼皮帶著濃濃的倦意,沉重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合上,可寧木子的意識卻分外清醒。
天氣雖已立春,隻穿著裏衣坐在床上還有些冷,不過倒是讓頭腦更加清醒。
利落的套上衣服下床,這時還沒到她平日醒來的時間,因此房中並無丫鬟伺候。
推門出去的時候,就見海棠正打著嗬欠清掃院中。聽到動靜回頭,瞧見出來的人是寧木子,海棠下巴都要驚掉了,“夫人,您今日怎麼這麼早?”
寧木子哼哼兩聲,嗔道,“我不是向來都這麼早嗎?”
海棠悶聲笑了兩聲,不敢太放肆,麵龐隱隱扭曲。
寧木子裝作沒看見,清了清嗓子道,“今晚要進宮參加宮宴,你幫我挑身端莊大氣的衣服和妝容來!”
海棠聞言便隨手丟了掃把,淨了淨手,隨寧木子一同進了房間。
櫃子中光是冬日的衣服就有好幾十套,甚至不少寧木子都沒穿過。海棠從中挑揀了一番,找了約莫五六件出來,齊齊展開在寧木子麵前,“夫人挑挑看,看您喜歡哪件?”
寧木子倒是沒急著挑選,心念一動,朝海棠抬抬下巴,“先不急著選,再替將軍也挑一套出來。”
宮宴可以穿便服,她和付延銘是夫妻,自然要穿著顏色或者款式相近的!
寧木子忽然想到一個詞來形容,叫做宣誓主權!免得那些不長眼的家夥再湊上來。
海棠又是抿嘴笑了笑,立刻便替付延銘也挑了幾件。寧木子從兩撥衣服中挑出了兩件綠色係的,男款的顏色偏暗,女款的則稍輕一點。
寧木子本就生的白,綠色係的正好將她的優勢給發揮出來,襯的整個人皮膚更亮,眼眸靈動,顯得活力了許多。
舉行完繁瑣的登基大典已過了半天,中間有祭祀香火的環節,也許是站的久了,付延銘身上沾了一層的香火氣息。
飯菜早就備下了,不過等著付延銘回來陪她用,寧木子便一早就等在了飯桌前,直等的自己饑腸轆轆。
千盼萬盼盼到付延銘回來,寧木子眼睛都要餓綠了,幽怨的看著他。
付延銘原本是想洗個澡的,不過看寧木子哀怨的樣子,便趕緊在她身旁坐下,“久等了。大典禮節繁瑣,實在脫不開身。”
寧木子輕“嗯”了一聲,看不出什麼表情。實在是因為太餓了,連多餘的話都說不動了。
付延銘便有些內疚,顧不上自己吃,隻是一股腦的往寧木子碗裏夾菜。舒服的體驗了一會兒飯來張口的感覺,寧木子滿意的半眯著眼睛欣賞美食的時候,這才注意到付延銘麵前的碗還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