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公公領著這些太監將賞賜抬到了院中,他此行的任務便已經完成,寧木子遣了王伯去送薑公公。
箱子裏除了裝銀子的,還有幾個裝的是綾羅綢緞,玉器古玩。寧木子對古玩並不在行,真正吸引她的還是那些綾羅綢緞。
這些綢緞緞麵光滑如鏡,摸在手中有種冰涼的觸感,極細微的硬物也能將緞麵掛花。裝綢緞的箱子四處都墊著軟布,就是唯恐弄壞了麵料。
這種布料更像是一次性的,穿一件扔一件,說不出的奢侈。不過花紋和顏色卻是頂好看的,要是能做成衣服一定漂亮。
付延銘見她對這些綢緞敢興趣,便在旁解釋道,“這是江南製作的雲錦,即便後宮的女人每年也隻能收到幾匹。”
而皇上賞賜的這些量,比後宮娘娘幾年能得的還要多,可見這賞賜是下了血本的。
付延銘又打開最後一個箱子,裏麵放著的翡翠玉石,最上麵還放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裏麵全都是女人用的首飾,都是真金白銀鍛造出來的,足有二十多件。
付延銘雙手捧著盒子遞給了寧木子,在旁解釋道,“皇上讓我到國庫中自己抬東西,我見這盒首飾送你合適,便用別的東西拿來換了。”
那些古董字畫他和寧木子都不會喜歡,所以付延銘便用其中一箱換了盒首飾,打算送給寧木子討她歡心。
果不其然,這禮物的確很合寧木子的心意。
付延銘垂手看她將首飾一件一件拿出來看,便隨口在旁道,“這箱子雲錦就拿下去給娘子做幾套衣裳吧。”
寧木子得了一盒的首飾,還有上好的布料做衣裳穿,這些歸根結底都是托付延銘的功勞。
高興歸高興,不過一想到這些東西都是靠付延銘在戰場上流血流汗換來的,寧木子就覺得手中拿著的這些首飾格外的沉重。
將箱子小心托著,寧木子又將那些大箱子挨個看了看,不禁啞然,“將軍沒給自己挑些東西嗎?”
聽付延銘剛才的話,這些賞賜還是可以在合理的範圍內更換的,就比如她得到的這盒首飾。
那付延銘為什麼不給自己挑些喜歡的,反而拿了箱沒太大用處的字畫回來呢?
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不待寧木子發問,付延銘便已猜到了她的意圖,直接道,“我沒什麼想要的,所以就換些你喜歡的。”
綾羅綢緞付延銘不喜歡可以理解,金銀首飾他也不需要,不過寧木子還是猶豫,“那,將軍怎麼不換兩件趁手的兵器回來呢?”
既然是國庫,裏頭的東西一定是應有盡有的,即便有些她不知道的東西,可兵器是一定會有的。付延銘在國庫親自挑選,難道就沒看見嗎?
好馬配好鞍,一個上好的將軍必然也會有件能叫的出口的趁手兵器。兵器雖然反應不出武力值的高低,可兵器會使人在作戰中更加便利。
“不,不需要。”付延銘搖頭,“很快我就不是將軍了,要再好的兵器也沒用處,不如留著給後來的人。”
寧木子聽到這話竟有些替付延銘失落,她鬼迷心竅的開口問道,“不然……將軍還是不辭官了吧……”
話說出口雖然有些後悔,可付延銘如果真決定不辭官的話,她還是會尊重付延銘的想法。
付延銘輕鬆的彎了彎嘴角,上去揉了揉寧木子的發頂,“皇上那邊已經說過了,辭官的文書都已經寫好遞上去了,就算要反悔,也早就沒有機會了。”
“說的也是。”寧木子心裏確實好受了一些,聳了聳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反正已經沒了後悔的路了,想太多也沒用。”
這些銀子又多又重,放在家裏也不是個辦法。寧木子就挑了家銀行在裏頭換成了銀票,往懷裏一塞便走了。
那日付延銘說完辭官的話,皇上仿佛忘了一樣,整日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絕口不提付延銘辭官的事。
見一直都沒有消息,付延銘便多遞了幾分辭官的文書上去。即便是皇上再想留他,這麼多的文書和奏折壓在身上,也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這日付延銘剛下了朝,就急匆匆的往家裏趕。寧木子看他著急成這樣,還當是除了什麼事兒了,還沒等他緊張起來,付延銘就紮頭進了書房。
寧木子隻覺得今日的付延銘格外異常,至於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她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還沒等一會兒,王伯就緊張的湊到寧木子跟前小聲道,“夫人,皇上來了!”
“皇上?”聽到皇上屈尊來到他們府上,寧木子自是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