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揚州。
現在正是二月已過,三月才剛開頭,就憑這個古老的詩句,寧木子也想去看一看傳聞中的美景。
南國的許多地名和現代的一些城市還是重合的,幾百年後寧木子沒能在現代看到的美景,如今卻可以穿越回來,去領略讓人心馳神往的美景。
京城與金陵的距離並不算遠,快馬加鞭大概一天就能到。不過他們此行本就為了遊玩兒,所以一路自然是走走停停的,等到了金陵,已經是三天後了。
與大氣恢宏的京城不同,金陵走的似乎是低調奢華的路線。走在街上的普羅大眾各個裝扮風雅,雖然富裕比不上京城,精神麵貌卻截然不同。
金陵讀書人偏多,似乎各個都是飽讀詩書的賢者之輩,行走間似有筆墨從袖中流淌,清雅雋永。
金陵屬於江南一帶,路上的風也都是軟的。城中可見環繞的河流,水麵上漂著粉紗輕曼的畫舫。舫中有女子低聲吟唱,軟糯的歌聲透過輕紗落入路人耳中。
寧木子放下側簾,情不自禁的跟著那陣歌聲哼唱了兩句。可惜她學不來當地的方言,反而顯得很是奇怪。
付延銘方才大約將城中景色收攬了一遍,這時便道,“先找個客棧住上幾日,這幾天我在城中找找,尋個僻靜的院子,咱們住上一陣。”
要逗留一段則是寧木子的意見,要在當地開寵物店並非一朝一夕,她早就做好了較長時間逗留的打算。又能順便遊曆美景,何樂而不為呢?
付延銘很快就找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棧,足有三層樓之高。在大多都是低矮平房的古代建築的襯托下,三層樓已經很是難得了。
寧木子他們下了車,門口迎客的店小二看見他們這一幫人,又看見馬車後頭拉著東西的馬車,立刻便往前迎道,“兩位客官,裏麵請,裏麵請!咱們後院有專門負責停馬車的地方,馬也有專門的人來給您喂!”
寧木子對此還算滿意,他們雖然路上大多走走停停,可自上一次出發來到金陵的時候,已經過了快一天了,馬夫自然也整整趕了一天的路,雖說這本就是他的職責,不過寧木子仍然體諒他。
進門之後馬車便被店小二從後門牽到了後院,隨行的下人們正將成箱的行李往付延銘和寧木子開好的房間裏麵搬。
一路是大廳,也是住在客棧中的客人喝水聊天的地方。寧木子挑了張空桌子,和付延銘一同坐下。
周圍的路人大都用來自四麵八方的口音,一旦說起話來就像聽評書一樣熱鬧。
付延銘坐下之後便點了一桌的菜出來,有另外點了一桌是專門留給隨行的下人的。
寧木子喝了口甜湯潤了潤嗓,他們路上準備的東西雖然多,可惜跟過來的下人也不少,東西再多也得節省著用。
湯裏麵的食材倒是新鮮,隻可惜裏麵的糖放多了,多喝一些就覺得膩膩的難受。
最上麵一層飄了個精致的紅棗,大約有小指粗細。寧木子自從端起碗開始,慕慕就一直眼巴巴的盯著那顆紅棗瞧。
寧木子有心想逗逗他,便用勺子舀起了栆,正要在慕慕麵前虛晃一招,結果栆就被他給一口咬了過去。
咬就咬吧,正好他剛長了幾顆小奶牙,就當是練練牙口罷了。寧木子也沒太當一會兒事,將慕慕摟著抱在懷中,仰頭又喝了幾口熱湯。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慕慕的小身體都在發抖了。
方才咬走的那顆紅棗滑到了咽喉,小孩子的氣管原本就又細又小,正好是一顆紅棗就能堵住的範圍。
慕慕無力的長著大嘴,此刻臉上一片蒼白,已然不見了血色。寧木子看他正躺在自己懷中大幅度的伸腿掙紮著,便知自己已闖下了大禍。
寧木子整張臉也跟著白,仿佛被卡住的是他一樣。
付延銘自然也意識到不對,二話不說的將慕慕從寧木子懷中截了過去,將他放在自己腿上,麵朝下的大力拍了幾下,一顆濕噠噠的紅棗才被吐了出來。
寧木子原本急的都要哭了,要不是有付延銘出現,她當真不敢想象會出現怎樣的後果。此時紅棗已經吐了出來,慕慕的臉色也漸漸有了血色。
不過寧木子臉上還是一片慘白,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方才真出了意外該怎麼辦。此時雖然已經解除了危險,可寧木子還是處於一種十分後怕的悔境之中。
付延銘摸上寧木子的手,這才察覺到她掌心都是冷汗。付延銘沿著板凳離寧木子坐的更近了一些,將寧木子大半個身子都攬在懷中安撫,“沒事兒了,已經都過去了,慕慕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