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找回了理智,可寧木子還是處於一陣狀似離魂的狀態。她臉上蒼白的可怕,身子也在小幅度的顫抖。
倒是慕慕恢複過來之後,立刻貓兒一樣的躲在寧木子懷中細細哭了兩聲,小身體一抖一抖的,十成十的委屈。
寧木子自然是心疼極了,愛憐的揩了揩慕慕臉頰的淚水,自己簡直也快哭了。
付延銘便將慕慕接到自己懷裏抱著哄,一邊安慰寧木子道,“你先吃飯都走了一天了,快點吃完到樓上歇歇。”
寧木子不忍的看了慕慕一眼,對上他哭過之後亮晶晶的眼睛心中又是一痛,後悔和後怕兼而有之,方才的情景再也不敢再想象第二遍。
客棧的飯菜並不算美味,不過寧木子此刻吃什麼都味同嚼蠟,難吃的飯菜也變得輕易便能忍受。
強撐著自己吃完了半碗飯,身旁一直有小孩兒絮絮叨叨的哭聲傳來。寧木子放下筷子,小心的從付延銘懷中接過來孩子,“你先吃吧,我抱著他。”
付延銘雖說還不大放心寧木子的情況,不過自己也不願意多問給寧木子施壓。他吃飯的速度本來就快,快速低頭扒完倒起身,“走吧,先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你情緒還不穩定。”
經曆了方才那一出,寧木子也沒了夜遊金陵的雅致。此刻她疲憊的厲害,隻想趕快到房中歇息。
付延銘定好的是上等的客房,外麵一個類似坐人一樣的廳,穿過開在大廳處的側門,裏麵才是真正休息的地方。
上樓之前已經交代過小二要送上一桶熱水上來,寧木子才剛到房間沒多久,小二就抬著水桶進來了。
這水自然是沐浴用的,上麵還騷包的浮了一層的玫瑰花瓣,不過寧木子可沒心情享受這個。
她簡單泡了個熱水澡,將心中的鬱氣也蒸騰掉一半,心情才算真正平靜下來。
一路到金陵,路上確實是累了,中途還出了慕慕那檔子事。寧木子現在不隻是身累,就連心也累的厲害。
付延銘見她躺在床上平和的樣子,簡單清洗一遍之後,才將寧木子攬入懷中,悶聲道,“別多想。慕慕平日都是由你來照顧,反倒我才是失職的那個。”
寧木子心情其實好多了,隻是還不肯說話罷了,低頭應了幾聲後,便在付延銘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安心的睡過去了。
付延銘隻好和慕慕大眼瞪小眼,但凡小孩兒要發出一點哭聲的征兆,付延銘就趕緊轉移小孩兒的注意力,讓他往別的地方看,愣是沒讓他發出任何哭鬧。
不過不放假不知柴米油鹽貴,付延銘親自帶孩子,這才意識到帶孩子到底有多麻煩。為了阻止喜歡到處亂爬吵醒寧木子的慕慕,付延銘算是廢了大力氣。
……
清早起來的時候,寧木子就已經恢複過來了。她本來也就是個樂觀的人,遇到錯處之後雖然會鬱悶兩天,不過很快也就又恢複了。
她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付延銘和慕慕,穿好衣服到外頭一看,就見付延銘在地上鋪了塊兒巨大的獸皮,而慕慕正坐在獸皮上開心的玩著自己的小玩意兒。
大都是些風車布偶之類的,不過小孩子十分喜歡。肉嘟嘟的小手正舉起一隻小風車在麵前,費力的嘟起小嘴朝風車吹氣,四角的風車這才多大的麵子呢?
見寧木子出來以後,慕慕便高興的又往付延銘的腿上蹭蹭,肉嘟嘟的小手舉著風車作勢要給她玩兒。
寧木子不好辜負孩子的一片好心,便裝作笨拙的樣子朝風車吹了幾口氣,果然逗得小孩兒清脆的笑了起來。
他一笑,寧木子的心情自然也跟著好了,付延銘在旁看著母子兩人的互動,眸間浸了暖意,過去攬住寧木子的肩膀,“我在江邊租了條畫舫,待會兒咱們坐上去,尋個船夫載著咱們到江上遊一圈。”
寧木子聽他提起畫舫,腦中第一個想起來的是粉色的紗幔以及細軟的歌聲吟唱,接下來便有覺得恐怕得花上不少的錢。
畫舫足有兩層高,和昨日所見的那種飄著粉紗的不同,這所畫舫掛的都是純白的素紗,素色顯得幹淨。
寧木子反複又看了幾眼,仍舊不相信的看向付延銘,“這畫舫咱們能坐多久?”
“租了一天。”付延銘笑笑,握住寧木子垂在身側的那隻手,“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