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便將手交給了付延銘,兩人相攜著上了船。
畫舫的空間很大,寧木子站在外麵的甲板上,柔和的風吹的她頭發都飄了起來。
將鬢邊的碎發在耳畔掖了掖,寧木子下意識的朝付延銘看去,就見他正看著自己,嘴角還攜著溫柔的笑意。
寧木子受不了他這樣溫柔,臉一紅,就將腦袋扭到了一邊。
畫舫上原本的船夫和下人都在船上麵,兩人上來後不久,畫舫便慢慢的遊了起來。
江麵上並非隻有他們一條船,還有三五條畫舫也一同停在江麵。隨著畫舫離岸邊越來越遠,原本相連的岸邊如今模糊的隻剩下一條線,浩渺的煙波要比原處模糊的建築物吸引人。
等船到了江麵中央,幾乎不用船夫掌舵,隻需停下來讓畫舫自由的在江麵飄就好了。
甲板中央支了張桌子,上麵擺滿了珍饈和瓜果。付延銘拉著寧木子的手往這裏走去,水果都是新鮮的,定然是方才才洗好切好的。
隨著畫舫越油越遠,離其他的畫舫越來越近,周圍傳來的靡靡之音便離他們越來越近。
其他的船上要麼是書生在聚眾暢談風雅,要麼有當地的有錢人包下了整座畫舫在聽曲兒。
初次之外,還有的粉紗重重,隔著稍遠的江麵似乎也能聞見那兒傳來的脂粉香氣,以及清脆笑聲。
寧木子也是頭一次開了眼,原來這江麵上居然也能做的那樣的生意。
畫舫上不止有女人笑聲,更有各個男人穿梭,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付延銘自然很快也明白過來,眉心一皺,吩咐船家,“將船遊得遠一些,最好別讓我們再聽見汙言穢語。”
寧木子聽罷在旁撇撇嘴,不得不說,付延銘的思想還真是老套。
汙言穢語倒是沒聽見,不過就是姑娘們的笑鬧聲音大了點罷了。不過隔著畫舫上飄舞的輕紗卻看不到裏麵的具體畫麵,卻也實在談不上汙言穢語。
付延銘將整艘畫舫都包了下來,自然是他說什麼,船家就聽什麼。既然他說了要遠離,船家自然是一刻不停的往別處劃去。
寧木子靠在船上,短暫的聽著從隔壁傳來的咿呀小調。調子並不怎麼好聽,不過姑娘的身音卻很甜美。
寧木子頗為享受的聽了一會兒,像極了有情人在耳邊低吟。兩艘畫舫相接達到最近,正要錯身而過的時候,寧木子在船上聽到,“救命啊,救救我!好心的大老爺呀,求您救救我吧!”
原本散心的閑情一下便消散,寧木子瞬間便站直了身體。她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錯了,不過下一秒仍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啊,救救我!”
寧木子便朝付延銘看去,就連掌舵的船夫此刻也沒了主意,就等著他們來做決斷。
付延銘當機立斷的下了指令,抬手朝船夫道,“先停下!”
此時他們已經往更遠處走去,不過仍處在與方才那艘畫舫相近的地方,稍大一點的聲音很容易就聽的清楚。
兩個猥瑣的男音相繼落入耳中。
最先是個男人的淫笑,“哈哈哈哈哈哈,小賤人,別跑了!今夜你可逃不出爺的手掌心!”
另外一道男音則像是他的小廝,不過小廝說話也是趾高氣揚,“我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這人也忒不識抬舉,不領情就罷了,居然還想逃跑!”
那女子著實憋了一肚子的氣,狠狠的“呸”了一聲,咒罵道,“你這個老色胚子!誰要跟你在一起,碰到你我都嫌惡心!”
主人倒還沒說話,小廝便先憤怒了起來。但聞他一道清脆的掌音落下,想來是落到了那女子的臉上,怒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敢罵我們老爺,你這賤蹄子怕是活膩了!”
那名被稱為“老爺”的男人還沒說什麼,女人卻冷笑了起來。
“哎呦,我說何必搞得那麼難看呢?小美人不如幹脆就從了我,我這吃好喝好的,日後你的待遇定然也不差,何必搞成這麼呢?弄得小美人你受了傷,我也心疼的厲害呢!”
“嗬。”又是一陣輕蔑的冷笑,那名女子厭惡道,“我今日就算去跳江,也絕不服從與你們!”
兩人似乎並不認為這女子會跳江,不止不阻攔,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跳江?你威脅誰呢!有膽你現在就跳下去!賤命一條罷了,你到現在還想不通嗎?”
接下來就是更加肆無忌憚的侮辱和嘲笑了。寧木子在旁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