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堅定(1 / 2)

寧木子和盧母做完飯菜,付延銘幫忙抬了張大桌子在院中。今日人多,飯菜做的不少,難得一家聚齊了,盧老三竟然也破天荒的拿出了壺酒。

酒雖然不是什麼好酒,不過有了大家齊聚一堂的氣氛,連這種劣質的酒也變得不一般了。

飯桌上氣氛正好,盧老三舉杯帶頭喝了一杯,寧木子也緊跟著喝了一些。

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一家人還能心無芥蒂的齊聚一桌,這已經是最大的好事了。

一切都在變好,每一個人都在變好。盡管盧家還是一樣的窮,人卻因為多了希望而變得有生氣,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真實而生動的。

破天荒的,寧木子竟然在一家團聚的飯桌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如今的情景,放在剛穿越來的寧木子身上顯然是難以置信的。

飯後一家人坐在院中說了會兒閑話,就連向來怪脾氣的盧老三也學會了遷就別人。因為寧木子留下了那筆錢,也因為王春花一走,沒人在他耳邊繼續搬弄寧木子的是非了,盧老三如今看寧木子格外順眼。

這種態度的轉變寧木子自然是看出來了,她雖然不記仇,卻也不是什麼都不記得。現在能為盧老三做到這些已經是極限了,兩人之間永遠不可能更進一步。

盡管並不是原身,寧木子卻也清楚的知道當初原主在盧老三手下受得是什麼樣的罪。雖然受罪的人並不是她,寧木子不會隨意記恨,卻也不會替原主原諒。

盧燕花畢竟是個懷孕的人,在院中多坐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女婿便一手抱著孩子,另一手半抱著盧燕花離開。

盧燕花一家走了之後,寧木子他們也很快萌生了離開的念頭,斬釘截鐵的離開了。

寧木子喝了些酒,又有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臉上,便覺得兩頰都跟著熱了起來。

付延銘抱著慕慕,寧木子則抱著付延銘的胳膊,一家三口往外走。

他們來時的馬車仍然停在盧家門口,偶有路過的行人見到後必然要將馬車連同他們二人給一並打量了。

在周圍這些若有似無的熱切目光中,卻有一道惹得寧木子渾身不自在。

如有實質的視線落在寧木子的身上,除了慣常的羨慕和嫉妒,還有一抹不容忽視的狂熱。

寧木子若有所思的抬起頭,正對上對方慌忙轉過臉,腳步匆匆妄圖離開的樣子。

寧木子見那人要走,默默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這才鈍鈍的念道,“張秀才?”

付延銘側頭看了她一眼,臉色雖然不大好看,不過還是點頭讚成,“嗯,確實是他。”

寧木子咂嘴歎息,“他現在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以前的張秀才至少收拾的還算幹淨得體,而她方才見到的那人,渾身的衣服都皺巴巴的,頭發也一縷一縷的貼在腦後。看他這幅髒兮兮的樣子,仿佛就能聞見他身上的酸臭氣。

付延銘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寧木子往馬車邊帶了帶,示意她上車,“先回去。”

寧木子也沒有拒絕,她對張秀才忽然變成這幅模樣隻是好奇,見付延銘如此淡定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的樣子,便猜測付延銘是知道的。

果然,等兩人上了馬車,不等寧木子再問,付延銘便主動將他所知的信息說了出來,“張秀才考了兩次舉人都沒考上,張母又替他訂了幾次婚事。不是張秀才嫌人家家窮姑娘不讀書不願意,就是對方嫌張秀才不懂上進。幾次退婚都鬧得很難看,張秀才又連著考了三次都沒考上,所以現在就變得這樣瘋瘋癲癲了。”

寧木子想起方才張秀才那幅衣著破爛的樣子,自己也有了感悟,“人呢,最可怕的就是眼高於頂。這張秀才原本是沒有主見,張母給他什麼樣的姑娘他就接受什麼樣的,現在卻是太有主見了,認為誰都配不上他,嘖嘖嘖。”

付延銘坐在一旁輕應了一聲,垂下眼睫遮擋住眸中光芒,讓人看不見他此刻神情。

“不過,”寧木子摸了摸下巴,偏頭看了付延銘一眼,揶揄道,“你怎麼對張秀才的情況這麼了解呀?難道是咱們回來之前,你還特意調查過?”

付延銘這才掀起眼皮,看了寧木子一眼後嫌棄道,“誰要調查他。這都是王強主動告訴我的,要不然我連他是誰都忘了。”

寧木子看他這幅臉上嫌棄,背地裏卻悄悄紅了耳朵的行為在旁偷笑,“其實你調查也無所謂。你這樣,我還覺得挺高興的。”

“高興什麼?”付延銘轉過頭來,不知心裏在胡思亂想什麼,臉色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