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的人忙前忙後的,就連一門心思隻顧酒樓生意的魏有才都破天荒的滯留在家中,著手操辦起魏東的婚事來。
反觀魏東這個當事人,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置身事外,完全就是個旁觀者的姿態。
魏老夫人心中有怨,卻又憋著不說,導致她看魏東就沒什麼好臉色。
魏東在家裏討了沒趣,又想溜溜達達到外麵亂竄,寧木子一見他這樣子就頭疼無比,好言相勸道,“你就老實在家中待著吧!老夫人特意讓我和盧延看著你,要是你人跑了,我們倆怎麼交代啊?”
更別說明日就到了魏東的大婚日子,若是他在今晚搞出什麼幺蛾子,後果寧木子可就承受不起了。
付延銘雖然不像寧木子一樣苦口婆心的勸導,不過他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框上,大半邊身子將門給遮擋。他要是不挪地方,裏頭的魏東肯定出不來,這也算是無形中起到了阻攔的作用。
寧木子這頭還好說,付延銘可是個不會通融的倔脾氣。魏東也懶得到他麵前討沒趣兒,隻痛心疾首的做回了桌子旁,搖頭歎道,“以後的好日子看來都到頭了,最後一天想出去四處走走竟然都不成,哎!”
寧木子忍笑翻他一眼,撇嘴道,“說的好像這婚事與你無關一樣。不管你今日如何,過了明日劉小姐就是你的妻子。你這不著調的性子最好改一改!還有,不管你願是不願,總得肩負起一個做丈夫的職責吧?日後你對劉小姐總得上心。”
明明在京城的時候魏東辦事還挺靠譜的,否則也不會得到五皇子的看重。可是這一回來,他整個人就又變成那幅不著調的樣子了,跟他們在京城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
魏東痛苦著一張臉揉了揉耳朵,向寧木子求饒道,“姑姑,我叫你一聲姑姑!你可別再說這些了,今日是最後一天,你就讓我耳朵安生一會兒吧。”
寧木子聽他一口一個“姑姑”的叫,好像自己還真成了他姑姑一樣,上趕著跟著操心。
寧木子嫌棄的瞪他一眼,轉頭道,“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雖然她不管了,付延銘還是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根本就不給魏東留下任何逃跑的機會。
寧木子則趁機偷閑到花園裏四處轉了轉,不過跟繁忙的下人們相比自己便顯得太過安逸了。別人都是行色匆匆,隻有她一人在其中閑庭信步,反而叫人不好意思起來。
寧木子正想著在周圍幫幫忙,就見管家苦著一張臉到了麵前。
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忌諱這些,更何況早幾日魏老夫人就吩咐過了,要求人人都掛上笑臉,不想看見他們的喪氣樣,管家怎會自個兒往槍口上撞呢?
“您這是怎麼了?”
管家此刻聽見寧木子的聲音如同天籟,他飽含熱淚的抬起頭來,“寧姑娘,是您啊!劉小姐此刻正在門外,說什麼都要見少爺,說是要給他送東西。可您也知道的,這成親頭日兩位新人是不能碰麵的,這可如何是好!”
直接趕走又擔待不起,劉婉婉也不肯將她要送的東西拖別人帶進去,就非要親手見到魏東的手中。
管家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了,沒想到這小姑娘倔起來脾氣了得,便是他也不敢隨意招惹,遑論其他人了。
寧木子聽罷決定自個兒跑一趟,便對管家道,“您在前頭先領路,我隨您一並跑一趟,看看劉小姐到底要幹嘛!”
管家對寧木子也信賴的很,再加上寧木子是他見過的少有的,和平常人一樣好說話的主子,當即便同意了寧木子的話。
劉婉婉也知道動靜太大不好看,所以隻在魏家後門停了頂不起眼的軟轎,本人穩穩坐在轎中絕不露麵。
管家領著寧木子到了轎子旁,見狀便立在側麵小聲道,“夫人,我給您請來了寧姑娘,您有什麼想法,不如先和她說說吧!”
“寧姑娘?”
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劉婉婉嘴中再念出這個稱謂已經有些鈍塞。待她掀開簾子之後發現站著的是寧木子之後,先是小小的訝異,接著便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居然是寧姑娘!”
寧木子輕易便被她這樣不設防的笑容所打動,自己也被帶動了氣氛跟著笑,在一旁問道,“劉小姐要找魏少爺可是有急事?不過礙於規矩見不成麵,您要是有什麼為難的,盡管告訴我來。”
“不是這個。”劉婉婉搖頭從懷裏取出一枚玉鐲,雙手捧出轎子示意寧木子來接。
看她這幅小心謹慎的樣子,寧木子便也學著她的樣子雙手捧著將鐲子給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