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是上好的成色,顏色又透又亮,寧木子並不懂得翡翠,單憑感覺來看,便覺得這鐲子必定價值不菲。
劉婉婉伸著脖子往寧木子手中看了一眼,接著才收回目光笑道,“先前我弄壞了魏東哥哥生母的遺物,當時這隻鐲子裂成了幾半。我一直內疚的想要彌補,便命人一直在做和當初弄碎的那隻相似的這個。如今總算是做成了,就想第一時間送給魏東哥哥。”
這種小女兒家遇見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展示給喜歡的人看的姿態,被劉婉婉展露無遺。寧木子不清楚她和魏東的許多糾葛,如今卻也覺得劉婉婉可愛。
不過光她自己這樣覺得可沒用,劉婉婉心儀的是魏東,得讓魏東開竅了才行。
寧木子妥善將鐲子收好,向劉婉婉保證道,“這鐲子我待會兒就替你給送道,劉小姐大可放心!”
劉婉婉已經全然放心了,末了還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為難管家的。這鐲子意義非凡,我怕被人一路上給磕著碰著弄壞了,反叫魏東哥哥更加生氣,這才非要見他一麵的。”
劉婉婉雖然也是富家女,頂多有些小脾氣罷了,還遠遠不到惹人厭煩的地步。相反,有些時候甚至還挺招人喜歡的。
鐲子送出去後劉婉婉也不再耽擱,一步幾回頭的上了轎,寧木子目送她厲害了。
寧木子回去的時候付延銘還守在門邊,就剩下裏麵的魏東要死不活的坐在中間。
寧木子往門口走了兩步,付延銘便直著身子將門口給讓出去了,視線跟著她的身影默默向裏。
“劉小姐給你的。”
寧木子取出那枚玉鐲交給魏東,叮囑道,“劉小姐說了,是她特意找人做成的,想著今天給你。不過新人前一天不可相見,管家攔著她,劉小姐便將鐲子交給我了。”
魏東一掃吊兒郎當的態度,模樣慎重的從寧木子手中接過鐲子,放在手中小心摩擦著,臉上則呈現出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口中喃喃,“鐲子,鐲子竟然回來了……”
寧木子便趁機為劉婉婉說些好話,“其實劉小姐人很不錯的,有些時候還挺可愛,和你又是知根知底一同長大的,日後又是你的妻子,你怎麼不試著喜歡她呢?”
一聽寧木子為劉婉婉說話,魏東的臉色就暗了下去,沉聲道,“你不懂,我們之間問題太多了。”
寧木子倒是沒看出什麼問題,倒是覺得如果魏東肯拿對待別人十分之一的態度來對待劉婉婉的話,他們倆的關係會大有不同。
魏東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始說:“我小的時候身子骨弱,被祖母養在後院。冬天的時候擺脫下人偷偷出來玩兒,被路過的劉婉婉一把推下了水。他將我推進去之後自己就跑了,下人將我撈出來的時候就隻剩一口氣了,後來在家中滋養了數年,等好些的時候又被送去練武,這才漸漸好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魏東確實因劉婉婉的過錯吃了不少的苦,心中有怨也是正常了。
寧木子不知該從何處勸,便試探著問道,“那……你們有沒有去找過劉小姐?興許是認錯了也不一定呢……”
“找了。”魏東淡淡勾起唇角,掀起眼皮朝寧木子看來,“她自己也承認了。”
寧木子這就不知該說什麼了,如果真是這樣的,魏東討厭劉婉婉還真是理由充分,合情合理呢。
想想魏東真情實感的討厭了劉婉婉這麼多年,忽然就要娶她了,換誰大概也接受不了吧。
寧木子便好奇道,“那你緣何要娶她呢?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娶個不喜歡的人呢?老夫人又是個開明的人從不逼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魏東這下被戳到了痛處,灰溜溜的低下頭,默不作聲,支支吾吾道,“這……這也是有原因的,我現在不能不娶她。不過雖然我討厭她,等日後成了親,也不會刻意為難她的。”
頂多就是不肯再碰劉婉婉罷了,就當個同床異夢的一對兒陌生人也挺好。
寧木子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便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是真的,一時就有些生氣。既然不喜歡人家姑娘,後來又為何要招惹呢?
招惹過也就罷了,還一幅委屈的不行的樣子,難道有人逼迫他嗎?
魏東見寧木子臉色不對,也不知她在生氣些什麼,不過還是將自己的存在感默默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