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盈月看著餘歡喜, 一股濃濃的委屈湧上心頭,餘歡喜微微一笑,再度拍了拍她的頭。
哇, 餘姐姐安慰我了誒。
眼裏還噙著淚呢, 小臉已經緋紅, 垂著頭, 羞答答站在她的身後, 慢了一步趕過來的聞人盈秀等人看她這樣, 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白擔心她了, 早知道自己也衝了,也能讓姐姐摸摸頭, 嚶。
被一巴掌扇懵的孫琴終於回神,臉上慌亂一閃而過,這事她當然不會認。
“謝婉蘭已經被抓住了。”
餘歡喜對小姑娘的容忍度很高,但不包括孫琴這種一朝得勢就膨脹不知所以的人。
她微微一笑。
“你也可以說謝婉蘭和平王府的下人串通一氣來害你, 你不認這個罪。”
“這當然也可以。”
“那咱們就報官,讓府衙的人來查,若這事與你無關——”
“那這巴掌我就讓你扇回來。”聞人盈月從後麵探出頭,“我還跟你道歉。”
說完就目光殷切地看向餘歡喜。
姐姐我表現得怎麼樣?
餘歡喜看著她發亮的雙眸,以前怎不知這丫頭這般好玩呢,若她有尾巴, 怕是已搖成了一個圈兒,不由一笑,誇她,“說的很好。”
嗷!
餘姐姐太好看了!
聞人盈月捂著滾燙的臉縮了回去。
餘歡喜看向孫琴,沒有錯過她強作鎮定下的驚慌, 下顎微揚,笑意消弭,精致的眉眼數度矜貴,無聲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但若查出來這事確由你主導。”
“那麼,作為你隨意朝別人家伸手的懲罰,你的手就別要了。”
爪子既然不聽話,那就砍了。
無形卻洶湧的殺氣讓本就慌亂的孫琴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勉強的鎮定再也無法維持。
這件事確實是她做的,她再得意,也不能說自己毫無痕跡,能叫衙門的人查不出來。
常年跟在楊不語的身後,讓她在此時此刻下意識地看向楊不語,誰知楊不語頭也不抬,甚至滿身抗拒,若非這會兒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她悄悄走了都有可能。
孫琴:“……”
這也太膿包了。
“孫姑娘,你的選擇是?”
餘歡喜平靜催促。
這一句平淡的話對孫琴來說不亞於是閻王催命,她手一抖,整個手都縮進了水袖,不想去衙門,但不去衙門就坐實了自己在平王府找事的行為,郡主是一巴掌,平王妃平王就得找爹和娘了。
真到那時,自己的下場也不比斷手好到哪裏去。
怎麼辦,怎麼辦!
她旁邊的王夢瑤湊近,附耳低語了幾句。
孫琴聽完眼前一亮,一臉感激地看著王夢瑤。
我記住你的好了。
王夢瑤也在笑,就是笑容很勉強,因為心在滴血。
其實她也不想管這件事,但她不是楊不語,慫了就慫了,隻要楊家還在,誰也不會去她麵前說什麼。
自己就不同了。
自己倚仗的一直都是孫琴,也是因為和她交好,自己在家裏的地位才和其他姐妹不同,最主要的,先前在門口說的那句話被胡芸芸挑明懟了回來,如今再想事不關己也晚了。
還不如助孫琴一條路走到黑,還能求得一條活路。
孫琴抓住王夢瑤遞來的浮木,整個人煥發了生機,竟還理直氣壯了起來,看著餘歡喜,滿臉為難。
“餘姑娘,我也不想這樣做的。”
“隻是陳夫人一再懇求,實在於心不忍,迫不得己才讓她進來的,她說她實在沒法子了,真的聯係不到姑娘你,說家裏如今艱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隻能厚顏找到姑娘你這來。”
孫琴的打算已經很明確。
是,自己做的那些一定會留下痕跡,那就全推到謝婉蘭身上去,不是自己想生事,而是她來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