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見過。
單就床上而言, 幾十年的經驗下來,兩人恐怕都對彼此的身體比對方更熟悉。
他知道哪裏會讓她舒服。
她知道哪裏會讓他激動。
餘歡喜又不是沒出閣的小姑娘,她在這事上本來也還挺大膽的, 但聞人間這虎狼之詞說得過於突兀過於直接了, 沒有任何預兆的, 於是她罕見的啞然了半晌, 臉色由白轉紅, 由紅轉青, 看著聞人間眼裏的戲謔,她嘴角漸漸上揚。
“嗬。”
她一聲低笑, 勝負欲在這一刻爆了。
耍流氓是吧?
餘歡喜身子一轉,兩人從並行變成了麵對麵。
繡花鞋往前一邁, 同時伸手把傘麵往下一勾,將兩人的身子擋了大半。
本就夜色已濃,如今傘麵下扣,視線更是昏暗, 她沒有抬頭,隻是伸手撫上聞人間的瘦腰,感受到手下結實的肌肉微微一顫。
“你……”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因震驚卻又強忍而微微喑啞,真的沒想到她能在街上有此一舉。
“這裏不行。”聞人間急促道。
啥玩意兒,這裏不行,其他地方就行唄?
餘歡喜眉梢一挑, 唇邊笑意更甚,素白的指尖漸漸下移……
隨著她的動作,聞人間瞳孔一震,一聲悶哼響起,腿間的劇痛讓這位頂天立地的太子殿下不受控製地伏腰, 同時伸手去抓餘歡喜作惡的手。
餘歡喜由著他攥著自己手腕,指尖依舊掐著他大腿內側的嫩肉,再度用力,往右一轉。
“嘶———”
“掉、掉了!”
肉要被你揪掉了!
聞人間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也就這裏還剩了點軟肉,掐這是最疼的。
別說額間了,他連脖頸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餘歡喜咬著一口小白牙,“哪裏可以啊?老、色、胚。”
右邊轉了一圈又往回擰。
聞人間疼得要喊娘,直接折腰求饒,“錯了錯了,祖宗,以後再也不敢了。”
“快,放開。”
祖宗?
餘歡喜被這兩個字給唬了一跳,鬆開手,退後一步的同時把傘麵往上撐,兩側屋簷的燭光隱隱照在他此刻紅著泛著青的俊臉上,臉上的痛苦一覽無餘,她抽了抽嘴角,“等我死了了千百年的你再這麼叫。”
現在聽了要折壽。
青了,肯定青了。
這上次被她踹得烏青還沒散呢,又添新痕,聞人間咬著牙,繃著臉,等著這瞬間的劇痛過去,呲牙看著餘歡喜,麵容扭曲:“你還有沒有點女人的溫柔了?”
“你先耍流氓的,君子兩個字你還記得嗎?”
對此,餘歡喜理直氣壯的迅速反駁。
聞人間:“……”
我隻是想逗逗你,最多口裏占點兒便宜,你可倒好,你是打擊精神還摧毀□□,這兩能一樣嗎?
然而餘歡喜並不給他回嘴的機會,這麼鬧一通,裙子都被雨水給打濕-了,尤其裙擺,濕噠噠黏在褲子上,很不舒服,她走到旁邊站定,再度回歸兩人並行的姿勢,“快走,我不想站在雨裏了。”
聞人間杵著不動彈,對此,餘歡喜眼神犀利,素手握成拳,在他麵前揮了揮。
明目張膽的威脅。
聞人間沉默了,屈服了,目視前方,邁開長腿,大步前行。
他實在太高,腿又長,他不主動放慢將就的話,餘歡喜還真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鼓著臉,提著裙擺,小跑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