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喜這次是真看傻了。
直到聞人間站直身體後她還傻乎乎看著, 微微張開朱唇仰頭看著他，“……你，你這是玩哪一出？”
他說的勾-引, 好像和自己理解的勾-引不太一樣。
而且還什麼江藏鶴，你爹知道你連皇家的姓都舍了麼？
這是失憶了還是犯病了。
餘歡喜心裏有點發毛。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
他側頭看向書架，將書名一一收入眼裏, 隨後抬手抽出兩本遊記遞給餘歡喜, “這兩本可觀江南數景。”
餘歡喜眨了眨眼睛, 懵懵接過, 又將原本的那冊放回書架。
將他遞來的兩本遊記抱在懷裏，歪頭看著聞人間。
大眼裏滿是疑惑。
聞人間強忍住想摸摸她頭的衝動，清淺一笑, 溫聲詢問：“姑娘可是要買遊記和話本？”
餘歡喜點頭。
“那走錯地方了。”
“小生知道城南有一書鋪，店麵雖小, 奇書甚多，新出的話本遊記它那裏應有盡有，姑娘若不嫌棄, 小生帶你一遊？”
餘歡喜抿唇看著聞人間，聽他一口一個小生，越聽越想笑。
“好。”
她低聲應下，隨即抱著兩本書去結賬。
我倒要看看你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聞人間隔著三步遠的距離跟在她的身後, 路過書架另一側的學生時, 見他雙眸怒瞪自己，輕飄飄斜了他一眼, 隨即麵無表情收回視線。
年輕學生：！
當看到有人貿貿然上去打擾佳人的時候，他就恨不得衝上去把人給掀開，誰知佳人竟這般容易哄騙, 就這樣答應他的邀約了？
哎呀。
早知道自己就上了，躊躇半天，竟讓他人成就好事！
他恨得咬牙，怒瞪聞人間，誓要把這奪人之美的牲口記在心裏，誰知他僅一眼，就看得自己心裏莫名發涼，一股濃烈的危險感湧上天靈感，震得他整個人頭皮發麻。
他捂著心口，回身不敢再看。
他的幾位好友離得更遠，他們不知內情，一邊責怪他不爭氣，一邊又羨慕嫉妒恨地望著兩人一同離去的背影，悔得直跺腳。
早知道換自己上了！
………………
出了書鋪，兩人沿著街道兩邊的林蔭並肩向前，頭頂是盛夏的暑熱，但鼻尖隱隱傳來一股好聞的青木香，本來餘歡喜以為是兩側夾道長青的味道，誰知轉道走進小巷，兩側已無青綠，味道仍在。
她眨眨眼，微微側身偏頭，小巧的鼻尖一動。
好家夥。
這味道居然是聞人間身上的。
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這身上的龍涎香都換了。
他不說，餘歡喜也不問，
“就是這了。”
聞人間停下腳步，“裏麵女子甚多，小生就不進去了，姑娘偏愛何種類型，告知掌櫃便可。”
他說的這間書鋪比先前那間書鋪還小些，但裏麵不僅書香，更有女兒胭脂氣，抬眼看去就能看到七、八個姑娘在裏麵尋書，掌櫃也是一名半老徐娘，餘歡喜恍然，這裏的話本估計很受女孩家喜歡。
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掌櫃就笑著迎了過來，問清餘歡喜需求後，很快抱著數冊回來。
“姑娘，這三本都是近日京城時興的話本，女兒家都愛看，這三個都是不同類型的，您拿回去給家中妹妹看了，以後她是什麼偏好也就一清二楚了。”
“還有，這三本遊記，那都是地道的江南景，就是措辭不甚優美，平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