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喜歡的。
想到這,雖然身上很痛,甚至藥湯帶來的隱隱昏睡之感都被他拋到了腦後,時不時看一眼門前,迫不及待想馬上看到她。
然而,除了時不時進來看一眼的小丫鬟們,那個口裏說著一會兒就回來的女人始終沒有出現。
聞人間等啊等,一直等到了金烏西墜,從期待到憤怒,從憤怒到平靜,從平靜到麻木。
他直直看著門口的方向,倔強的不肯主動去尋。
那女人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我在這呢?
就算你一直陪著阿朱,好歹來看我一眼?
等到暮色四合,門前終於出現了餘歡喜的身影,聞人間沉沉地看著她,整個人已經化成了梆硬的‘望婦石’,一言不發。
餘歡喜微微垂著眸,她幾步走到床榻邊坐下,俯身,輕輕靠在了他的懷裏。
聞人間身子一震,還未回神,手就已經自發環住了她,溫聲道:“怎麼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還有點啞,“阿朱一直喊疼,哭了好久。”
你也哭了是嗎?
這句話不用問出口,聞人間隻看她微微紅腫的雙眼就已經知道了。
“一切有我。”聞人間鎮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餘歡喜抬眼看著他,就見他接著道:“你現在想動楊家也是可以的,我……”
“這事不是楊家幹的。”
“雖然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有效的線索。”
餘歡喜坐直身子。
懷中的溫軟失去,聞人間失落片刻,平靜收回手,又顰眉,“那是誰做的?”
“張楚楚。”
餘歡喜眼神一厲,說出這三個字。
“她?”聞人間不解道:“可她不是在家裏關禁閉嗎?”
“而且,母後的懿旨一出,她也沒機會了。”
她已經沒有立場再針對歡喜,為何還要這樣做?
“我跟她打交道太多次了。”餘歡喜淡淡道:“她是真正有野心手段又狠且非常記仇,哪怕她沒了機會,但也會惡心我,最好把我也拉下馬的那種人,肯定是她。”
餘歡喜說得太篤定,雖然聞人間對張楚楚的行事作風其實並不太清楚,但相信她的判斷。
“那你要耐心找證據,不能貿然動手。”他低聲道。
張家和楊家不同,哪怕現在她又去鬧楊家一次,兩家淵源太深,隨便掰扯理由外人都是信的,可張家和餘家沒有任何仇怨,張老爺子還是名滿天下的大儒,貿然去動張家,結局很難掌控。
“放心,我隻動她,我不動張家。我知道她的把柄,這次,我要讓她自己走上死路。”
死路?
這兩個字讓聞人間起了好奇心,“什麼把柄?”
聞言,餘歡喜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奇怪,閃躲的視線還藏著幸災樂禍,這表情太豐富了,跟自己有關?
聞人間眼睛一咪:“說。”
餘歡喜眼睛還紅著,朱唇已經抿成一條線。
憋笑憋的。
“她和老七有染。”
聞人間:“…………”
先前已經說過,餘歡喜這個正妃雖入入門,側妃的人選早就在考量了。
而張楚楚被皇後召進宮幾次,就算沒有明言,心裏也該是清楚的,就算沒有準話,張家也不可能在近段時間內給張楚楚相看人家。
“他們私下聯係的?”
餘歡喜點頭。
“在一起多久了?”聞人間冷著臉再問。
“一年有餘了。”餘歡喜抿唇看著聞人間。
一年有餘?
聞人間默了默,所以,母後在相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私下和老七在一起了。
和老七在一起,又在母後麵前表現得十分好,半分抗拒不見。
他沉默良久,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我入東宮後,第二個進來的就是她。”
餘歡喜道:“那會兒她不是給你端茶送水十分殷勤麼?”
聞人間點頭。
事實上第一個想要在東宮紅袖添香的就是張楚楚。
餘歡喜摸了摸鼻子,“我那會兒想知道你是不是吃這套,所以就很關注她。”
“然後就發現,她除了在你我二人麵前表現得十分符合她側妃身份的言行舉止,爭風吃醋也是常見,但她私下裏,從未提過你。”
“一次都沒有過。”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才因為你去何側妃院子裏而發脾氣,但人散了後,不過一刻鍾,就已經熄燈入眠了。”
“可不是什麼孤枕難眠輾轉反側,她睡得可香,第二天精神抖擻。”
當時東宮所有奴才都聽令餘歡喜,她想查張楚楚私下的言行,還是很容易的。
聞人間:“…………”
“我當時就猜測,她可能在外麵有心儀之人,她真正傾慕的並不是你。”
“但這也就是一種猜測,隻要她沒再做出格之事,我也不會抓著她不放,到底都是進宮前的事了。”
“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她入冷宮時,我忽然想起這件事,就問了春香,才知她年少未出閣時和老七有過一段情。”
在歡喜這裏是備選就算了,在張楚楚那邊也是備選。
涵養再好的男人,聽到這種事也是忍不了的,聞人間:“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是添堵呀。”餘歡喜眨眨眼,“而且她進宮後和老七也沒聯係了。”
看著聞人間一臉的幽怨,餘歡喜想了想,拍了拍他的左肩,安慰道:“沒事的,自從老七大婚後,她就一心一意想著你了,為你徹夜難眠,為你輾轉反側了!”
聞人間:“……”
你這安慰的,心更堵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聞人綠鶴:掀桌!
晚了晚了,但確實是肥章,求輕拍,我明天盡量繼續肥章
這章依舊留言鴨,我用小紅包補償你們
最近不是忙,是煩到爆炸,空降了一個傻缺,本來還以為挺好相處的,說話很和氣,但就是壓著加班,加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