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甲九驚訝看著聞人間,他眉眼溫柔了幾分,聲音含笑,“她心裏憋著火呢,咱們去幫忙她還嫌礙事,讓她自己查吧。”
而且以她的能耐,最多幾天肯定就出結果了。
“你們繼續查楊家的事,有任何情況就來回我。”
“去吧。”
甲一甲九對視一眼,行禮告退。
他們離開後,聞人間繼續半靠在床上,長睫下垂,若有所思。
這件事是楊家幹的嗎?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楊家,也就楊家和她有大仇且時時刻刻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了。
阿朱對她來說太過重要,一旦確定這件事真是楊家惹出來的話,她肯定會大鬧一番,不,不僅僅是大鬧,說不得還會動真格直接動楊家的根基。
聞人間迅速回想目前可用的武將人選,父皇還要留楊家幾年,是因為還需要楊守城鎮守北鏡,有誰可以替代楊家駐守在那邊嗎?
邊境的事可不能馬虎。
餘家府兵們有序出去打探消息,餘歡喜坐在書房出神。
餘守山還沉浸在避子湯的驚愕中,傻乎乎的站著。
姑娘不僅和太子那啥了,還喝了避子湯?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明明舊宴就提醒過太子不安好心,自己還說他胡思亂想!
他張口想問,這啥事都幹了,什麼時候成親啊?
但一想到姑娘喝了避子湯,這是已經做了決定了,也不能去找太子算賬,太子現在負心在客房躺著呢。
他不敢問餘歡喜到底要幹什麼,一腔邪火不知道朝哪發,隻得憤憤道:“這事肯定是楊老賊幹的!”
“姑娘別找什麼證據了,我豁出命去,拉老賊一起下去!”
餘守山和聞人間的想法一致,都認為這事是楊家幹的。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一把年紀了,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再這麼橫,我就跟嬸嬸告狀了。”
餘歡喜瞪了他一眼,繼續想事。
粑耳朵餘守山:“……”
她和他的觀點不同,她直覺,這事和楊家沒關係。
和楊家打過太多次交道了,那楊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主子,行事風格自己都太熟悉了,這隻在張隨耳邊提了一句然後就沒任何行動的作風,不符合楊家的任何人。
敏銳又小心,就是潛伏在暗地裏的小蛇,沒有必殺的能力,隻能躲在陰暗處伺機而動。
這個特征讓她心裏有了人選。
其實,那人就等著家裏亂起來呢,一旦‘亂’起來,她的猜測得到證實,自然就會采取下一個行動,到那時,自己這邊也可以順藤摸瓜。
但自己不想浪費時間,甚至也沒什麼耐心去等他們查。
一想到阿朱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心裏的火就一陣一陣往上湧,這仇必須得報。
不需要證據。
一定是她。
她招手,餘守山附耳過去,她低語幾句。
餘守山:“這事跟張家有關係嗎?”
餘歡喜:“你按我說的做就是。”
“行。”
餘守山領命轉身親自去辦。
而此時張家的花語樓裏,張楚楚正在案前看書,一身舊衣,眉眼溫婉,一身書香氣。
自從皇後娘娘下了懿旨訓斥後,張楚楚就被關在了院子裏反省。
她也不急,自幼最疼愛自己的就是祖父,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等過段時間,他的氣消了,自然也就可以出去了。
隻可惜,自己棋差一著,看樣子是沒機會入東宮了。
餘歡喜真的太可恨了。
想到這,心中煩悶驟起,眸中的狠厲破壞了她容顏的清麗,整個人都氣質都變得陰暗起來,丫鬟春香走進來,見她這般,早已習慣,走進後,可惜道:“餘家還是沒什麼動靜。”
“啪!”
張楚楚直接把手邊的香爐砸翻了出去。
難道自己猜錯了,餘歡喜沒有和太子無媒苟合?
那怎麼太子離宮一夜,她第二天就避開家裏的大夫去外麵拿藥呢?
這兩件事當真隻是巧合嗎?
“姑娘。”春香蹲在地上收拾香爐殘灰,勸她,“你別和餘家那位對著幹了,如今也沒了進東宮的機會,已不再是對頭了。”
張楚楚憤憤錘了一下書桌。
她何嚐不知,就是氣不過!
春香想了想,又湊近低聲道:“既然太子已沒了指望,姑娘你還是好好籠絡著七皇子吧,隻要容妃不倒,憑著皇上對她的寵愛,七皇子日後一個王爺是跑不了的,王妃的正妃,也不比太子的側妃差了。”
差太多了!
王爺的正妃,除了造/反,這輩子也就看到頭了,可太子的側妃就不同了,就算初時是側妃,但自己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掌鳳印,也有機會登皇後的寶座,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隻如今,都沒了。
張楚楚閉著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眸色已經平靜。
“我前些日子秀的扇袋,你送出去吧。”
春香高興的應了一聲,正要去拿東西,又見張楚楚冷聲道:“餘家那邊也要死盯著。”
不信這事是巧合。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就算皇後很喜歡餘歡喜,但這種事鬧出來,她也別想再想太子正妃之位。
就算自己進不了東宮,你餘歡喜也別想好過。
春香真的想勸自家姑娘別再擰著餘家不放了,又想到姑娘這人自小就主意正,她想做的事一定要做,誰都攔不住,幾次張口到底沒出聲,悶悶又應了一聲。
春香拿著扇袋離去後,張楚楚攥緊了手帕。
既然太子不能再肖想,七皇子不能再放過了,自從皇後的懿旨下了後,所有人都疏遠了自己。
等著吧,誰都別想把自己踩進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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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的事不能馬虎,也確實沒有好的人選可以馬上替代楊守陳,但聞人間已經想出了法子。
雖然和他原本的打算相悖,但效果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