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荔兒的低微啜泣中,清淺禮貌離席。
清淺告辭道:“多謝夫人的款待,清淺告辭。”
袁夫人滿臉和藹道:“今日不巧,有禮和荔兒回了京城,她們兩個從小日子苦,讀書少,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別和她們一般見識,有空多來府上,就當成自己的家一般。”
清淺道:“夫人的意思,是我不知高低進退嗎?”
袁夫人忙笑道:“你這孩子,便是多心,你們孩子一起玩笑罷了。”
清淺屈膝行了一禮,告辭。
袁有禮氣憤道:“哥哥,你居然慣著她?換了是我的女人,敢這麼頂撞母親,我一巴掌打死她!”
“今日的事,到底是誰先挑起來的,你心中應該有數。”
袁彬起身道,“母親,兒子吃飽了,衙門還有事,兒子先告辭了。”
袁彬追隨清淺而去。
袁有禮道:“母親,你瞧哥哥,被那個女人迷得六親不認……”
荔兒含淚道:“姨母,都是我不好……”
“行了!”袁夫人道,“今後當著你哥哥的麵,誰都不許對聞清淺有半分不滿,但是隻有聞清淺一個人的時候……”
袁夫人嘴角一笑,攆不走你,還不能惡心你嗎?
車馬上,袁彬在給清淺賠禮:“弟弟和荔表妹是從老家過來的,沒見過世麵,你別生氣,我給夫人陪個不是。”
清淺微笑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並不是沒見過世麵,反倒是特意和我為難的?”
袁彬道:“他們今日剛到府上,從前也沒和你接觸過,刻意應當談不上,總之,我很抱歉,今日就不該帶你上府。”
“袁夫人似乎對我有些不滿?”清淺一針見血,“還有那個荔兒,見到你眼裏都是星星,你母親對她頗為中意,一心想塞給你當姨娘,你可察覺了?”
袁彬緩緩道:“母親有三姐妹,早年外祖全不在了,大姨帶著我娘和母親長大,吃了很多苦,大姨為了兩個妹妹,一直送妹妹出嫁,自己才嫁給一個屠夫,艱難有了一個女兒,這女兒就是荔兒。”
“大姨高齡產女,身子一直不好,到了荔兒三歲就撒手去了,從此荔兒就到了我們府上。我憐惜她幼無所倚,一直對她頗為關照,僅此而已。”
清淺問道:“表哥表妹,日日相見,難道沒有半分情意嗎?”
袁彬忙道:“她八九歲的時候,我便入了錦衣衛,很少回家。我和她一清二白,純粹是兄妹情分。”
清淺緩緩道:“既然這麼著,隻要她不來惹我,我便不會惹她,隻是不要三天兩頭弄些青梅竹馬,你儂我儂的戲碼出來。”
若這樣,可別怪自己不客氣。
袁彬忙保證道:“我離她遠遠的,一句話也不和她說,如何?”
清淺笑道:“保不齊人家端個湯給你深夜送來,或是繡個荷包香囊的,又或者是剔個魚刺兒,橫豎是小時候做慣了的。”
袁彬哈哈笑道:“你真是個小醋精,每句話都在擠兌人。”
清淺摸了摸肚子道:“方才沒吃飽。”
袁彬讓馬夫驅車去了酒樓,笑道:“今日我做東,給你和白芍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