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清楚她是誰。
“認出來了嗎?”吳珊問道。
我點了下頭,“是她。”
“快壓著她,這女人瘋了。”醫生們說道。
“啊哈哈,我可以當母親了,簡庭琛,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用鍾愛的, 不用她的賤種!”
時雪本是笑著,卻忽然大哭了起來。
“放開我,我要見我丈夫!”
匆匆之間,她被人打了鎮定劑,就被送去了急診室。
“看她那樣子,孩子應該是剛剛流了。你說, 這孩子會是誰的?”
我的心猛地刺痛,然後回過頭去走回了病房。
“不知道。”
吳珊歎了一口氣,“你說簡庭琛怎麼想的?不是說時雪沒有生育能力的嗎?怎麼突然又能懷了?”
我苦澀一笑,“是簡庭琛給她植入子宮的。你知道一個合適的子宮多麼難找嗎?有時候可比肝腎更難,有也不一定匹配。他花這麼多精力給她植入,是不是在補償她?”
因為害得她家破人亡,所以償還她做母親的權利?
還是,他後悔了?
對時雪,他是不是還有情?
而時雪流掉的孩子,是他的吧?
我搖著頭,可笑自己這三個月習慣了他,差點就要彌足深陷,差點忘了我恨他。
“你你想要離開嗎?”吳珊問我。
“仇不是都報了嗎?那個時雪我看也是要瘋了,留下來多沒有意思。”
離開嗎?
我呆怔了好久,就連吳珊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我抱著孩子睡了午覺。
隻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卻沒見到孩子的蹤影。
“孩子呢?孩子去哪兒了?”
我猛地從床上起來,心裏惴惴不安。
問了幾個看護的人,他們嚇得臉色發白,連忙給簡庭琛打電話。
此時,我的手機響起。
“喂。”
“是我。”
是時雪!
“想要兒子,就來漁人碼頭7號口,隻要你一個人來,多一個人我就讓你兒子下海喂魚。記住,今晚 8點前一定要到。”
嘟聲響起,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竟是時雪帶走了我的孩子
我進了衛生間換了衣服,就和看護我的人說,“呆在這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我去樓下問問。”
“鍾小姐!”
“別跟來!”
我跑了下去,見一輛的士來了就迅速上了車 。
從醫院開到漁人碼頭堵車的話要三個小時的時間,算來,不知道八點能不能到。
我心急如焚,期間不停地給時雪打電話。
然而,對方根本沒接。
等到天色黑下來,等到周遭的車和路燈將黑夜照亮,我才到達了漁人碼頭。
漁人碼頭說是擁有最深的海域,最為廣闊的海岸。
漆黑的海麵陰森森的,撲麵而來的海風如刀一般,冷冽。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時雪的身影,就大聲喊道:“時雪,我來了,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