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拆開繃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完整的那那被燒傷的皮膚。
幾乎是一整片的背,還有兩條手臂,全毀了。
我不知道被什麼奪走了聲音,就仿佛像被釘子一樣狠狠的釘在那,而兒時的回憶猛然襲來。
那時候他十四歲,入水遊泳的時候不知道被哪一家星探發現,非要帶他做明星。
那時候簡庭琛還說,“我這麼好的身材和皮膚是要遺傳給你的孩子的,也總是隻給你看的,怎麼可能去當什麼明星。”
我捂著唇,撇開頭不敢去看,隻看醫生給上藥,簡庭琛就悶哼了幾聲,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青筋暴起。
我匆匆逃了出去,不敢去看。
他昏睡了三天,最後燒才退下。
一醒來就不再躺著,醫生不住求著讓他好好休息,他道:“還有事沒做完。”
簡庭琛來到了我的病房,對我道:“我有事,想我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
簡庭琛走了。
而我咬著唇,抱著孩子喂了奶。
等好孩子睡去,吳珊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鍾愛,你聽說了嗎,時雪的父親,原時氏企業的董事長心髒病突發死了。而昨晚,時雪的母親也跳樓了。”
我愣了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知道了。”
我父母的慘死,那場車禍成為了我抹不開的記憶,我這次歸來本是想要好好利用簡庭琛,想要的結果不過也隻是如此。
隻是不等我展開全部的報複,結果卻已經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原本做好的打算呢?我原本準備出賣簡庭琛,準備好好傷他一次,難道就這麼不了了之?
“那時雪現在是什麼情況?”吳珊問道。
我想到了昨天簡庭琛說的要給時雪植入子宮的事,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
我不明白簡庭琛的腦海裏在想什麼,從七年前我們分開開始,我似乎就猜不透看不透他了。
就是因為猜不透,所以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敢輕易相信。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我不敢忘,不敢忘父母的死是說到底都和他有關。
奶奶孤獨終老,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也和他有關。
我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青梅竹馬的喜愛,卻成了催命符。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該放下,選擇一個平常普通的男人在一起,這樣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是不是就和我沒有關係了,未來我的生活是不是就平靜了?
簡庭琛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去別墅一次,然後就回來給我帶了不少補血的佳品。
匆匆三個月過去了,簡庭琛對外宣布,和時雪離婚。
外界喧嘩不斷,猜測層出不窮。
那天簡庭琛去公司的時候,吳珊來了。
“我在醫院下麵遇到一個瘋女人,你跟我去看看,或許你認得她。”
我狐疑地走到了外頭,見到了一個女人在樓下拚命掙紮著。
醫生護士們要把她壓在床上,她身上還流著血。
“醫生,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懷孕了,我可以當母親了。救救我的孩子,請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