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橫吧?”

秦玨呆愣一瞬,佩服點頭:“豪。”

“你再看看自己的手機威信,”秦爺爺看著被嚇楞住的大孫子,輕笑著:“看看,他連威信頭像都換了。”

秦玨瞧著眉飛色舞的爺爺,覺得自己一時間有些跟不上老人家的邏輯思維:“所以呢?”

“他原先的頭像,我記得是你隨手從我這得的書法家和萬事興。可現在……”故意拉長了音調,秦爺爺彎腰湊近秦玨,推了推自己特意戴的老花眼鏡,眼鏡一眨不眨的盯著秦玨,神秘兮兮的開口:“是網絡上下載來的哈巴狗照片。”

秦玨聽得哈巴狗一詞,難得愣怔,“什麼?”

“當一個人能拿你們這群熊玩意的諢號自我調侃。他也就真放下過往了。現如今頂多對你有些藕斷絲連而已。“秦爺爺沒錯過秦玨一閃而過的錯愕,心滿意足的推了一下眼鏡,緩緩站直了身,意味深長道:“等他的幽閉恐懼症治好了。或許就真放下了。”

“那我還真要點鞭炮慶祝。”秦玨聞言麵無表情的開口訴說,但脊背卻不經意間挺直了些,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的神位。

“成!”秦爺爺見狀,淡然無比:“結婚呢,算我逼你。你們要離婚,我絕對不插手。祖宗麵前,我秦泰業說話算話!”

“我能信您?”

“當然,我們也可以簽合同。”秦爺爺握緊了拐杖,麵色冷厲:“但醜話說前頭,不管你們小兩口是分是和,別再給我鬧出今日的緋聞!我秦家不能淪為大眾指指點點的話題,被人當做個笑料!”

聽到這話,秦玨麵帶愧疚,毫不猶豫道:“爺爺您放心,不會的!今日之事,隻是那些自媒體斷章取義罷了。”

“我秦家的顏麵不容有失。”秦爺爺聽得這聲解釋重重敲著拐杖。

咚咚的聲音在空闊的主廳內顯得格外的沉悶,一下下的似能敲擊進人心中。

秦玨再一次摩挲著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靜靜的重複了一遍,“我絕對不會做有損秦家顏麵的事情。”

聞言,秦爺爺點點頭,“反正你新婚之夜也用不著洞房花燭的,就跟祖宗們聊天吧。免得被顧懷安這顧家小子帶壞了。至於秦傾美人的事,等明天你再接手。還有,雖然你們領證了,但是同居這個步驟還是要有的。在婚禮之前,你們小兩口自己挑個地方住。”

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秦爺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聽得背後漸漸消失的腳步聲,秦玨緩緩籲口氣,抬手揉揉額頭,朝祖宗們告狀:“聯姻就好好聯姻,能不能別摻雜情感?祖宗,拜托你們托夢給爺爺啊!心理專家沒準比神棍都不可靠!”

帶著篤定的語氣開口訴說著,秦玨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後悔的那一日。現如今,人告完狀,秦玨立馬跟進秦傾美人的相關事情,在得到初步的可疑對象後,隻覺得自己肚子裏燃燒著一把火。

好好安分守己的發展,某些品牌既然要把秦傾美人當做國貨的領頭羊!

那就休怪他帶著秦傾美人橫掃世界!

不爭口氣,某些人某些國就不懂底蘊兩個字怎麼寫!

連他秦家的發家史都沒有的國,也配?

就在秦玨雄心壯誌,命下屬把所有美妝行業消息全都整理起來時,田父田母看著眼前的大紅本,喜笑顏開。

“結婚領證就好了。”田父說著,還眼角餘光瞄了眼去倒茶的田譽,低聲跟自己老妻訴說:“小譽起碼後半生有個著落。秦家風骨還是能信的。我到時候兩腿一蹬,都安心。”

年輕的時候忙著打拚,以為給錢就算好爸爸了,以致於孩子被欺淩,落下了病根。現如今謀劃多年,終於得到一個靠譜的證書了。

哪怕被人嘲諷暴發戶,也值了。

“你胡說什麼呢,趕緊呸掉,大喜日子說什麼晦氣話?”田母聞言氣得麵色一板,直接拍了一下田父的肩膀。

“呸呸呸。”

聽得連續的呸唾沫聲,田母握緊了結婚證,低聲:“可到底秦玨……”

“相親不都這樣子,他們兩個看模樣多登對?”

一聽自家老婆開口著哀怨的腔調,田父低聲:“愛情不愛情的,這年頭幾個人能信愛情?小譽找個鳳凰男你就安心了?還不如秦玨呢!秦家還有個古老傳統,不休妻!也講究嫡長子繼承製,私生子都沒繼承權。光這點,小譽是個女的,我都能讓人去當同妻……”

迎著田母望過來的眼神,田父沉聲:“可你看看秦家多開明。老秦家算有商業帝國要繼承吧?可不也是光明正大,遵紀守法的,按著同性伴侶婚姻法進行?咱們捫心自問商圈多亂,逢場作戲的事情常見,買個孩子都有點門道。”

“得得得,你閉嘴。”田母瞪了眼越說越有理的田父,但轉念又覺得沒什麼意思,“所幸,咱們希冀小譽有個好人家的事情落實了。”

聽到夫婦兩對話的田譽表情還有些微妙。

就算有原身的記憶,但作為向來爹不疼娘不愛,甚至還被剁了子孫、根的九千歲,他還真沒有接觸過這樣溫馨的家庭。

可不管怎麼樣,原身都懊悔自己為了愛情忽視了一直付出的父母,拖累了父母。離開前的遺憾,便是沒有好好敬孝。

想著,田譽鼓著勇氣,端著泡好的茶朝田父田母走了過來,微笑著開口:“爸媽,你們喝茶。”

田母聞言笑了笑,急急忙忙把茶托接了過來遞給田父,自己把結婚證往田譽手裏一塞,思來想去,也唯有一句話:“這你自己放好。”

“嗯。”田譽接過,望著田母的手,眨眨眼。

田母雖然成名已久,是商場女強人,但是一雙手也粗糙的很,帶著辛苦勞作的繭。而田譽一雙手卻是如蔥段一般,白嫩無比,很顯然十指不沾陽春水,嬌貴的很。

從側麵也說明了田譽的受寵。

田父端著茶喝了一口,感受著自己形容不出的甜蜜滋味,問:“小譽啊,你這也算成家了。結婚典禮的事情都隨你隨秦家。爸爸也不是催你,就是想問問,你接下來的事業怎麼考慮的?畫展開不開?還是當全職的主夫?”

說到最後,田父還頗為小心翼翼的看著田譽,“我……我就是覺得吧,這畫展啊,畫家啊……我老田家祖宗十八代都沒有出過文化人啊。”

聽到這個問題,田譽也顧不得一絲尷尬,“當然開了。不過,爸媽,我能不能求你們幫我一個忙?”

“你這孩子客氣的,別說求了,什麼忙?”田父見田譽沒有拒絕,沒有覺得“開畫展是暴發戶行為”,愈發開心,大手一揮,豪邁無比:“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