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水見自己被無視,心中微怒,但此時也仿佛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妥,隻得平心靜氣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不成?”

“大哥,你們先帶人先走,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說著,方祖賢也不再跟眾人解釋,伸手牽過載著白影的馬,頭也不回的朝旁側徑直奔出。

林無鐵似乎看出了方祖賢的心思,朝著林遠道:“你趕跟上去吧,得快點,不然,後麵的追兵可就不好擺脫了。”回過頭來,向眾人高聲說道:“大家放開腳力,急行一個時辰後再稍作休息。”

“走!”林遠也如同感覺到了深深地不安一般,麵露急色地瞧了李秋一眼,隨即揚鞭打馬,急追方祖賢而去。

方祖賢奔出兩三裏,見林無鐵花道水等一眾人馬身影消失後,才止馬而下。

林遠急行而至,勒馬跳下,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方祖賢等得李秋奔近,笑道:“三哥,下來吧,我們三人比試一番。”

林遠與李秋相視一眼,都不明白方祖賢此舉何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方祖賢抽出佩刀,一刀劈在沙地上,道:“我們幾個也設一個小小局,分散一下追兵的力量。”

聽得方祖賢這麼一說,林遠立即明白過來,但仍然不解地問道:“我們從隊伍中旁分而出,另行一路,這不是已經能迷惑追兵的視線,分散其兵力了麼?”

“這還不夠。”方祖賢道:“你們都先別問,來吧,我們兄弟三人先佯做大戰一場再說。”

*  *  *  *  *  *  *  *  *  *

白辛蹲在沙地上,伸出兩指撮起已經血幹了的細沙,湊於銀色麵甲上的鼻前輕輕嗅了嗅,道:“看這沙上的血跡,他們應該是在昨天辰巳時分留下的,而且,從這血的氣味上來看,應該是馬血。李秀,你能確定你身前的那灘血漬是人血?”

李秀點頭道:“卑職能肯定。而且,從此處的蹄印上來看,有八匹馬。可卑職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地上隻有三個人的腳印。”

李秀便是之前被白辛遣出去追殺一眾馬賊的鐵鷹軍將校。

見白辛頷首示意自己說下去,李秀跨出幾步,手指觸摸著地麵上刀痕,道:“從這周圍沙地上的刀痕來看,他們之前一定在此激鬥過。尤其是這一刀,你看,刀劈之處,沙石皆斷碎,刀痕更是深近一寸,由此可知,他們一定在此處發了什麼事,以至於相互內哄,而欲致對方於死地。”

“會不會是他們想在此處殺害白影統領?”

“不會。”李秀身旁的一位白衣帶刀漢子伸手量了量刀痕旁的腳印,說道:“回公主,這刀痕旁的腳印與我家堂令大人的足履尺寸並不相符,所以小人敢確定這一刀要傷害的並非是我家堂令大人。”

不用說,這白衣漢子就是白影堂的影子,因為,整個白夏國隻有白影堂的白衣影子們才會稱呼白影為堂令。

“這可就怪了。”白辛沉吟道:“之前炸穀以阻我們行程,這還好說。可之後他們為何要轉個彎去那個村落?從那個村落出來不到二十裏,為何又會有八騎分道而出?分道而出倒也罷了,他們為何又會在此處相互內哄?難道他們真的因為白統領而互生分岐,故而在此處又再分道而行?”

李秀道:“從這八匹馬的蹄印來看,都是我們鐵鷹軍特有馬蹄之印。所以,卑職以為,定是那幾個首要之人相互生了心隙,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分道各行。”

白辛起身,看了看兩條背向而馳的蹄印,寒聲說道:“我現在想知道的就是,白統領到底是在哪條路上……”

“公主。”那白衣漢子突然說道:“小人以為,堂領大人應該是往這條路而去。”白衣漢子指了指那條隻有兩匹馬蹄印的路。

“你能肯定?”白辛聞言一喜,旋即冷聲道:“若是你所言有誤,必是死罪。”

白衣漢子略一猶豫,隨即躬身道:“回公主,小人能肯定。”

說著,蹲下去身,指著地上的蹄印朝李秀道:“李將軍,你請看,之前分道而出的八匹馬到得此處時,唯有一馬匹的蹄印與其他蹄印有所不同。”

白衣漢子不敢讓貴為公主的白辛蹲下身子察看,隻得向李秀道:“小人注意到這八匹馬中,有一匹馬在從分道之初到此處為止,它蹄印的深淺始終不曾有明顯的變化。而且,這匹馬的蹄印明顯要深於另外四匹馬的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