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一聽方祖賢要用自己來裹脅白影,以使得白影不得不將這些人送出白夏國的國境,冷笑道:“他是白影堂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影子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在他們的心裏,隻有我白上大夏國。”
白辛反問道:“你難道見過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影子會受別人的威脅?”
“白影堂的其他人或許都隻是些沒有情感的影子,但白影不是,因為他姓白。”方祖賢已經大致猜測到白影的真實身份,像白影這種擁有如此權勢的人,不大可能會是白夏國白氏皇族的旁支人物。
所以,他笑得很開心:“事情真的是太湊巧了,巧到你也姓白,也非白氏旁支。如此一來,你覺得他會不受我的威脅麼?”
白辛很認真的想了想,輕輕一歎,隨即平靜地回答道:“他對誰都不存在應該存在的情感,而對我,卻是存了不應該存在的情感。”
方祖賢聽了,立即驚目而視。
白辛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我三叔。”
“你三叔?”方祖賢立即警覺起來,皺眉道:“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覺得你離開我白上大夏國也未嚐是一件好事。”白辛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道:“我三叔是個不錯的人,他會為了我而放棄任何他能放棄的一切,我隻是希望你們別太為難他。”
方祖賢點了點頭,突然直起身子,一拳擊在白辛肩骨上,將白辛擊倒在地,再上前半他死死按在地上,說道:“你之所以會告訴我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是因為你身上的繩索到了最後掙斷的關鍵時刻了吧?”
方祖賢再次將白辛綁縛後,向劉秦說道:“那個地方我們可能不用去了,要不你去知會你表哥一聲,讓他帶著那些自行回大梁?”
方祖賢之所以讓劉秦前往通秦四通等人自行離開,一是因為八十裏井的幾個兄弟的家眷需要有人護送並安置妥當,否則,身邊的那幾個人定然不會太過安心追隨於他。
再者,他已經隱隱猜到劉秦的真實身份,所以想借此暫時將劉秦調離身旁,如此,他才能有更充足的時間來打造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人馬,才會有更多的機會使自己爬得更高。
到時,當劉秦與秦四通來尋時,他才能確保自己不會屈居於這兩個之下。盡管他手裏頭有一方黃玉可以抱上太子的大腿,但畢竟劉秦的背影身份在西北之地要遠甚於自己。
他想要的是養客三千,而不是成為別人“三千養客”中的一“客”。
……
劉秦走後的第二天傍晚,白影終於親率百騎白影堂外司的精銳趕到石林。
為了表示自己對白影的尊敬,方祖賢獨騎親迎白影於石林外。
白影似乎也是個知禮之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他也令麾下百騎退於石林數裏之外。
當然,方祖賢與白影之間的禮數全係於白辛一人。
不同的是,一個人是為了以此解夢而順利地回到大梁,而另一個人則是為了解除白辛身上的繩縛,使她平安地重新恢複公主的尊貴。
兩人盤腿對坐於同一塊青石之上。
看著白影提著酒葫蘆自顧自的碎飲著,方祖賢很好奇的問道:“隨身隨時都帶著酒,看來,你應該是一個酒鬼。難道你就不怕你在喝醉了之後,將你肚子裏的酒水飯菜以及一些永遠都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都吐出來麼?”
“我不是酒鬼,我隻是一個影子,一個無論生死都永遠屬於白上大夏國的影子。”白影仰頭又喝了一口,將葫蘆遞與方祖賢,說道:“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一出生,他一生的命運就注定了,永遠都無法改變。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方祖賢明白,在這個世界裏,有太多太多的人,一出生他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了是別人奴才。即便他原來的主人老死,他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成為下一個主人的奴才。直到他死去,他也不能改變,因為,他的子孫將會繼承他生前的命運……
“我痛恨這個塵世,但是,我深愛著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白影痛苦地道:“有一個問題我想了近二十年,如今依然沒有答案。”
方祖賢怎麼也沒想到白影一上來就跟他談這些人生觀概,然而,他又不想更不忍心將話題扭轉過來,於是問道:“什麼問題?”
白影見方祖賢手拿著葫蘆卻一口不飲,便伸手奪了回去。飲罷,不答反問:“聽說過大禹九鼎麼?”
方祖賢點了點頭。
白影又問道:“為何要分九鼎?九鼎為何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