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苗給王嫣然打去電話,問江君有沒有向她借錢。
王嫣然吃驚地說,你搞沒搞錯啊,小江怎麼會向我借錢,哦,你是不是懷疑我挖你的牆角?咱姐妹能做這種事嗎?
薛苗還不甘心,又給李蘭打電話。
李蘭一聽就急了,我後麵跟了幾個都快受不了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是不是人家沒同意你,就胡猜亂想到我身上了,這不是不會睡覺怪床歪嘛。她說放心吧,就小江那貨,送給我我都沒正眼瞧。
薛苗聽出李蘭的話裏分明帶著嘲諷。我這麼看重的人,到你嘴裏就變成送給你你都不要的貨,我特麼變成收破爛的啦。薛苗受傷的心再次受到打擊,把所有的罪過都遷怒到江君的身上:江君啊江君,不整死你,我薛字倒寫給你看。
江君回到酒吧,見工作人員一個個無精打采,心裏很是難受。收銀員把帳款遞給江君,說今天的收入都在這兒,一共兩萬四千六百三十五塊。江君接過錢,給每人發了一百塊錢,說這是給大家的獎勵。大家臉上立馬換了神情,開心地交頭接耳起來。
經理說:“江總,酒吧不能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就沒客人來了,生意一旦冷下來,再想熱起來就不容易了。”
江君點點頭,表示認可經理的看法,心懷僥幸地說:“今天可能是特殊情況,明天他們不一定還能來。”
經理憂心忡忡地說:“我聽他們說明天還要來,我們要做好準備啊。”
江君說:“再來就不把酒全賣給他們。”
經理苦笑道:“沒這個道理啊,人家要買酒,一分錢又不差,我們不賣,肯定要起糾紛,有了糾紛,輕的是吵吵鬧鬧,重的可能要打架鬥毆,再弄個報警什麼的,酒吧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嘿,這就是拿錢砸也不讓我好過啊,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酒吧非關門不可,這種事也隻有薛苗這些有錢人才能幹得出來。如果真如經理所言,薛苗花個幾萬十幾萬就能叫我關門,酒吧一旦關門,伊人掏出的一百多萬豈不是要打水漂?
跟有錢人鬥就是找死啊。江君感到事態嚴重了。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辦法,除非為了酒吧的生存向薛苗低頭。
讓江君向薛苗低頭,他從心裏不能接受,決定等兩天看看情況再作決定。
江君問了經理外麵借款需要多少利息。
經理驚訝地看著江君說道:“少的要月息一分,這是很好的關係才能借到,高的就沒邊了。”
“正常的需要多少?”江君追問道。
“正常嘛,沒有兩分怕是借不到錢。”經理撇著嘴說。
回到家,柳伊人已經睡著,江君躡手躡腳上了床,翻來覆去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家,柳伊人遞給江君三張銀行卡,說道:“現金一下子提不了那麼多,這張卡我存了八十萬,這張卡裏有四十萬,還有這張卡,裏麵有十萬,是給酒吧的流動資金,密碼都是你的生日,下午沒課,你去把事情處理了吧。”
接過銀行卡,江君眼眶濕潤,全身沉重起來,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喉結蠕動了幾下後說道:“伊人,對不起了。”
柳伊人笑道:“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今天我給印姐說了這事,她提醒說,任何簽字都要弄清情況再簽,寧願跌在屎上,不要落在紙上,她說的話糙理不糙,我們拿錢買教訓,以後多多注意就是。”
是啊,一個字簽就賠進去一百五十萬。江君點點頭,說道:“還不僅僅是簽字的問題,我太急於求成了,見了小利頭發昏,該吸取的教訓太多了,我想忙了這些事後,好好寫一份反省報告,總結總結創業以來的得失。”
柳伊人高興地說:“好啊,我跟你一起寫,古人說吾日三省吾身,我們現在開始每日反省自己還不遲。”
我是燒了哪柱高香擁有了伊人?江君摟過柳伊人說道:“伊人,你讓我怎麼感謝你啊,為了你我一定要成功。”
柳伊人說:“小君,你應該清楚,我支持你創業,不是指望你為了我,為了我們這個家,這樣的目標太現實了,我跟你說實話,我們掏出去的這些錢,已經足夠我們好好生活十幾二十年了,你應該有更大的理想和目標,當然到底什麼樣的理想和目標,我還沒想清楚,我們在反省報告裏再探討吧。”
兩人交流了一會兒,柳伊人催江君趕緊去處理債務的事。江君把銀行卡放進包裏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