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終於難以支撐關了門,江君也失業了。
滿懷信心創業,本想發家致富,給柳伊人和家庭創造更好的生活,沒想到虧得一塌糊塗,還差點坐牢,江君感到萬分愧疚和失落,悶悶不樂,把全部精力用來操持家務和幫助柳伊人帶孩子。
見江君整日無所事事,像個專職敬業的保姆窩在家裏,柳伊人感到心疼,她準備為江君辦一家藝術培訓班,並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文印,文印堅決反對。
文印說,你也太慣縱江君了,兩次創業,兩次失敗,你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別把他當兒子心疼,他社會閱曆太少,對人對社會都缺乏了解,讚時不要讓他再瞎折騰了,先鍛煉幾年再說。
柳伊人覺得文印的話有道理,聽從了文印的建議,決定讓江君去文印的公司上班,跟著文印後麵學習。
文印提醒道:“你把他交給我就不要心疼,別沒在哪裏就受不了。”
柳伊人笑道:“印姐盡管放心,我既然把他交給你,你就當自家孩子管教,該打該罵全由你。”
文印笑道:“他可不是孩子啊,到我公司上班,他就是公司的員工,而且是特殊的員工,別人吃不了的苦他要吃,別人受不了的罪他要受。”
說是不心疼,聽了文印的話,柳伊人還真擔心江君受不下了,又不好說出來,硬著頭皮說:“沒關係,我們相互配合,不叫他脫胎換骨不準他回來。”
文印點點頭說道:“他想創業還真要脫胎換骨,就這麼整天抱著夢想瞎折騰,肯定不會成功。”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讓江君去大紅印公司上班。
柳伊人害怕江君接受不了,做他的工作說道:“我想讓你去印姐的公司上班,讓印姐好好教教你從商的經驗,等你適應了商場和社會,我們再作打算,你看怎麼樣?”
窮途末路的江君已經別無選擇,他知道這一次柳伊人不會再由著自己了,而且他暫時又找不到更好的事情可做,隻好硬著頭皮去了文印的公司。江君換上西裝,打了領結,把皮鞋擦得錚亮。
文印給保安打了招呼,有一個文質彬彬的高個子帥哥來找我,你打電話先告訴我,再讓他來找我。
江君到了大紅印公司,保安攔住他問:“你找誰?”
“我找印姐。”江君稱慣了印姐,脫口而出。
保安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這裏是大紅印公司,沒有叫印姐的人。”
“哦,我說的印姐叫文印,是大紅印公司的老板。”
保安上下打量著江君,知道他就是文總關照的那個人,說你等著,我給文總報告一下,給文印去了電話。文印說你叫他上來吧。
江君找到文印的辦公室,見門關著,“咚咚”敲了兩下,文印知道是江君在敲門,故意不理會。江君見門裏沒反應,“咚咚咚”又敲了三下,文印還是沒理睬。江君一著急,“咚咚,咚咚,咚咚”連敲了六下,沒等門裏反應,把門推開一條縫,見文印坐在辦公桌前,笑眯眯推門進去,說道:“印姐,我來向你報到。”
文印見江君西裝革履,不又緊鎖眉頭,慍怒地看著江君:“誰讓你進來啦,出去!”
看這氣生的,我哪裏得罪你了?江君被文印一聲怒喝,驚呆了站在那裏:“是伊人叫我到你這裏來上班的。”
“我叫你出去,聽到嗎?”文印根本不聽江君的介紹,再次命令道。
哪有剛見麵就這麼凶神惡煞的。江君疑惑地看看文印,搖搖頭表示不解,悻悻地轉身出了門,隨手把門帶上。如果不看著柳伊人的麵子,江君真想一走了之。他忍住性子,重新舉手敲門。
“進來。”文印喊道。
江君聽到喊聲,推門進去,走到辦公桌前,強打著笑容說:“印姐,伊人讓我到你公司上班,我來向你報到。”
文印倚著靠背,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說:“請你重說一遍。”
江君感到莫名其妙,帶著抵觸情緒說:“我說的還不清楚嗎?”
真的是沒有進過職場。文印說:“說的很清楚,就是不符合規範,你剛才喊我什麼?”
“印姐呀。”江君快速地答道。都是自己人,哪有這麼多的講究?
“小江,如果在私人場合你叫我印姐甚至文印都沒有關係,這是公司,在公司你得叫我職務。”文印糾正道。
“雖然是辦公室,又沒有外人,叫印姐多親切。”江君嬉皮笑臉說道。
文印指著門口說:“公司不是講親切的地方,你出去,把剛才說的重來一遍。”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江君皺著眉頭站在原地。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文印聲音大了起來。
江君嚇了一跳,趕緊轉身出門,隨手把門帶上。
我靠,想給我三下殺威棒,我哪點得罪你了?這樣下去還有我日子過嗎?江君突然心裏發酸,一股寄人籬下的悲涼襲上心頭,這就叫英雄末路,虎落平陽。
江君無法接受這樣的吆三喝四,氣呼呼地抬腿向外走去,來到樓梯口,他猶豫起來,心想,就這樣回去怎麼向伊人交待,我不在這裏上班又去哪裏呢?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待來日我江君東山再起,看那時我笑傲江湖。